张寻求听时罗铎了一堆,竟是半点没有打探到自己想知道的,只得转移了话题,笑着对铎月娘道:“你这女娃,也甚得我心,我虽然不如你父亲有势力,家产还是有一些的,你可以愿意做我的义女?若你愿意认下我这个义父,我敢保证,定将视你如己出。”
铎月娘回头看了时罗铎一眼,只见他嘴角微微含笑,手里捧着酒杯,却是不喝,只专注的打量着银酒杯上的纹饰,仿佛上面的花草很美,他看得入了迷,没听见张寻求的话一边。心里了然,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张寻求道:“酋长可有稀罕的宝贝?”
此问题一出,众人不由心里叹息,好好一个女娃,却早早被黄白之物污了眼睛,可惜了。张寻求心里也在惋惜,却还是和蔼的答道:“自然是有的,虽然不多,也谈不上价值连城,却也算得上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铎月娘继续问道:“酋长可愿把您的宝贝与别人分享?”
张寻求愣了一下,自己的珍藏,岂能与他人分享。当下微笑着摇了摇头,却是不明白这女娃想什么。
铎月娘笑了,“我阿爹,我是他的掌上明珠,是他最珍贵的宝贝。酋长不愿意与别人分享您的宝贝,我的阿爹自然也是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他的宝贝的,所以月娘谢过酋长的美意。”绕了个大圈竟然是只是为了拒绝做铺垫。
众人听到最后,才明了铎月娘的意思,她这是绕着圈的拒绝了张寻求。然而这么一绕,张寻求却是不好再勉强了。
张寻求轻轻一笑,凉薄的笑意未达眼底,淡淡的了一句,“浪穹诏好福气!”着举起了酒杯,掩盖了眼底的深沉。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闲话家常
时罗铎哈哈一笑,“豪酋谬赞了,我三个孩里,就数这孩最是鬼灵精怪,也不知她的脾性到底随了谁。”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打圆场的笑道:“随了谁都不要紧,还是你浪穹诏的女儿。”
张寻求勉强牵出一丝笑意,“虽然你不愿意认我为义父,到底还是得了我的眼缘的,待到八月桂花香,你的生辰时,我许你一个愿望。只要你有所求,我必应了你。”
铎月娘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觉得他的话里话外都有着深意。只能含了浅笑,平静的道:“月娘谢过酋长的美意,只是我的生辰不在八月,在腊月末,山茶花盛开的时候,不知道时间对不上,酋长的美意可还作数?”
“哦,是吗?”张寻求眼神闪烁,在时罗铎与铎月娘身上来回穿梭,并不回答铎月娘的问题。
时罗铎没话,只认真的研究着手里的酒杯,银白的酒杯装满了清亮的酒,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诡异的光。憨直的玉娘忍不住道:“月儿的生辰在山茶花盛开的时候,所以她最是喜爱山茶花,我往年都送她山茶花样式的头花戴,月儿可喜欢了。”
时罗铎举起酒杯,“女娃家的,不值得酋长费心,我们喝酒。”
众人都哈哈一笑,纷纷举起了酒杯,把这个插曲揭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铎月娘他们都有意避开彩凰,彩凰吃了亏,心里有怨,却也发作不得,索性也避着他们,到也相安无事。只到了三月十八这日,各部落的交易都以完成,各种买卖合作都以谈妥。杨牟利照常设宴送行,这次波冲直接缺席了。晚宴散后,铎月娘才知道,原来是彩凰,用她的金链抽伤了杨牟利的长女——杨秀云,原因只是因为杨秀云是庶出,她觉得庶出的女儿不配与她一起玩耍就把人给打了。天知道人家根本不想搭理她,只是路过恰巧碰到而已。为此杨牟利也着实不悦,彩凰短短三天得罪了河蛮、浪穹、邆赕也算是能耐了。波冲面上无光,只得在谈妥了合作之事,也不等杨牟利的送行,草草收拾了些东西,先带着彩凰离开了太和城,回了越析。
此次出行,铎月娘到有了许多收获,回家便画了许多的草图,让时罗铎请了技艺高超的工匠,按着图纸打造了许多家具,从此浪穹的椅凳等物件获得了极大的好评,慢慢的还传入了大唐,垂足而坐成了一种风尚。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又是二年。大唐延和年,盛夏,池塘里的荷花挨挨挤挤开了一池,池边的杨柳被太阳炙烤得拉下了身,纤腰不在舞动,一丝一缕自然的低垂着,偶尔起风了,才轻轻摇晃一下。她们下了学,心烦这大太阳也不愿意多走动,便在绣楼里着话,彼时玉娘坐在窗下绣着一个桃花纹的荷包,铎月娘对女红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捧了书本斜靠在躺椅上看书。
玉娘道:“金城公主真可怜,才十二岁就嫁人了,也不知藏王对她可好,哎!”
碧桃一边整理着丝线一边道:“可不是,听是个外室女,不是真公主。所以才被选派来和亲的,不知身娇肉贵的大唐贵女可能适应吐蕃的高寒,哎真可怜!”
铎月娘记忆中金城公主原是许了吐蕃大藏赤德祖赞的儿姜察拉温。听迎亲的时候姜察拉温骑马摔下悬崖,尸骨都没找到,然后又嫁给了原本应该是公公的赤德祖赞。
听她们起,铎月娘便问了一句,“金城公主可是嫁给了赤德祖赞?”
玉娘点头嗯了一声,道:“可不是吗,公公变丈夫,心里这坎还真不好过,换了是我,我宁愿死也不愿嫁。”
52书库推荐浏览: 冷月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