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月娘一阵无语,只得俏皮的吐吐舌头,扶着草心的走了过去。“阿黑,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你的伤可好些了?”铎月娘记得他伤在腹部。
阿黑笑着点头,“是”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忧伤的看着铎月娘,幽幽的叹息,“你如此的多灾多难,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守护你!”
铎月娘没听清楚,问道:“阿黑,你在什么?”她想到了蛙祖,又问道:“蛙祖你投胎去了,可是没有寻到好去处?为何还在此地徘徊?”
阿黑笑了笑,“时辰到了,我自然会去的,只是你该回去了。”
铎月娘疑惑的问他,“回哪里?”
阿黑笑而不语,伸手紧握住铎月娘的左手,准确的应该是握着铎月娘左手的手镯,就是铎月娘在标山得的那只息魂。就在他握住铎月娘的手后,一阵温热的红光从手镯里散发出来。红光越来越盛,把铎月娘整个都包裹其中。铎月娘便在那温热里,浑浑噩噩,有些迷糊了。只觉得一股生机浓烈的弥漫开来,阿黑的身影慢慢变淡。他笑着对铎月娘:“回去吧,时辰到了我自会来寻你,保重!”
“阿黑,阿黑!”铎月娘勉强听懂了这一句,焦急的呼唤着,却只看见他含笑的眼慢慢的变淡,消失。
铎月娘睁开眼的时候,绿桃正红着眼,坐在床前看着她。见她醒来,她还是愣愣的。铎月娘深吸了一口气,嗓干哑的厉害,嘶哑的道:“桃,水!”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绿桃一下回过神来,腾的站了起来,甚至还带倒了她刚才坐的凳。她仿佛不相信,慢慢伸出手,在铎月娘脸上摸了一下,突然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了没两声,又赶紧止了哭泣,倒了杯温水过来,用银勺一口一口的喂铎月娘喝下。等铎月娘喝了水,休息了一下,又端了清淡的米粥来喂她。铎月娘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几口,便摇了摇头。想到那天嫣然晕了,便问道:“嫣然呢?”
绿桃稳定了情绪,有些抽噎的道:“守了一天了,奴婢刚让她回去休息。”
“她头上的伤?”铎月娘迟疑的问道,女孩破相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绿桃一跺脚,急了,“姑娘就不问问自己还好不好,都几天了,好不容易醒来,心里只惦记着别人。”
铎月娘轻轻一笑,平静的道:“我自己有什么好问的,左不过还活着,没死便还有机会!”
绿桃打量了周围一眼,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姑娘昏迷了三天了,出血太多,大夫都活不了了,姑爷在外面和大夫话,我在旁边守着,姑娘身上突然发出红光,奴婢看见后,吓了一跳。也不知是何缘故,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办,只得把绣了大半的送观音像盖在了姑娘身上。”
铎月娘想到梦里的阿黑和红光,心里一惊,问道:“我可有了什么?”
绿桃道:“尽胡话,叫了好些遍五郎君!”着又想到什么,低声道:“姑娘身上的红光没了以后,血止住了,脸色也见好了。大夫们都是奇迹,不明白姑娘一个将死之人,如何突然好了。”
铎月娘想了想,看着绿桃未绣完的半幅送观音正盖在她身上,便用眼神询问绿桃。
绿桃点了点头,“当时的情况太过诡异,奴婢蠢笨,只想到了这个法。”
铎月娘虚弱的点了点头,“你哪里蠢笨了,这法是最好的,如此我算是被菩萨保佑了一回。”
听到铎月娘醒来的消息,皮逻阁赶紧来看她。三天的时间铎月娘与他再见,恍若隔世,他握着铎月娘的手,低声道:“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铎月娘绝望了,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他的依靠。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江山社稷和民,只有一统八诏的野心。他的对不起,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他没有保护好铎月娘和未出世孩,他没有惩罚彩凰,他没有找波冲算账,他要铎月娘忍!
可他没有保护好的何止是铎月娘和肚里的孩,他还没有保护好蒙舍的尊严!堂堂一方霸主,任凭波冲随意闯进内院,打杀自己的妻儿,也只有他能忍。可铎月娘不能忍,她从来就不是为委屈求全的人。
铎月娘淡淡道:“没事,来日方长,我还有时间!”是的,她活下来了,她还有时间与他们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与人斗,直攻其短,铎月娘记得很清楚。可心里仍有不甘,若非梦境里阿黑出手,自己现在应该是一具死尸了吧,到底忍不住了一句,“这里是蒙舍,不是越析。”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遗世独居
皮逻阁心头一震,是呀,这里可是蒙舍府,波冲如此不把蒙舍放在眼里,看来是时候好好考虑考虑了。他握着铎月娘的手,沉声道:“你信我,我终究会把这些帐算回来。”
铎月娘轻轻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道:“自然是要算回来的,时候没到而已!”
铎月娘这次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稍微走走。对于她能活下来,绿桃的解释是那天她听见大夫铎月娘不行了,心里着急,又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默念佛号,求菩萨搭救,还把未完成的半幅送观音盖在铎月娘的身上,后来只见金光闪现,然后便是红光大盛,铎月娘便起死回生了。绿桃道这里,还双手合十,念了佛:“阿弥陀佛,可惜没绣完,如果绣完了估计郎君也是能保住的,可惜了!”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古人迷信,竟都信了个八九不离十。而那一天,皮逻阁担心铎月娘的情况,一直在屋外等大夫的药,似乎也见到了红光,仔细回想也想不起具体情况,只隐约记得那半幅送观音果真盖在她身上,此事就这样被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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