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桃便笑嘻嘻的:“奴婢去与她,嫣然最是好性,几句贴心话,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铎月娘笑笑不置可否,绿桃道:“等衣服做好了,姑娘可不能食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姑娘如今的针线,也能见人了,为何不给姑爷做身贴身的衣服,姑娘到底还是要靠着他的。”
铎月娘转念一想,似乎还不曾给别人做过衣服,觉得这想法好像还不错,也动了给皮逻阁做衣服的念头。
不知道绿桃用了什么法,竟然动了嫣然帮着给阿佑做衣服,看着俩个丫头勤奋的样,铎月娘觉得自己忙着赏樱花估计把她们憋坏了,便让阿城挑了个赶集的日带了她们一起出去玩。
镇并不是很热闹,因为是集市,到也有些人。也没有多少稀奇的玩意,她们便随意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的远了些,耳边便听到了一阵阵唢呐锣鼓的响声。
阿城拍掌笑道:“主好运气,赶上人家办喜事,我们有好戏看了。”
铎月娘不由好笑,“人家办喜事,怎么就是我的好运气了?”
阿城道:“主不知,这边办喜宴有奉盘舞,俗称抬菜舞,左右时辰尚早,我们可以去看个新鲜。”
铎月娘好奇心起,急忙道:“还这许多废话,赶紧带我们看看去!”
阿城笑呵呵的哎了一声,急忙在前头引路。不多时候,便到了一个农家的大院,看规模约摸也是当地的大户。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开始在跳了,只见两位大师从厨房里相继而出,他们头顶托盘,手里还撑着托盘,在托盘里面装满了菜碗,在忽高忽低、忽急忽缓的音乐声中,一前一后,一摇一晃,根据音乐节拍,迈着轻柔而敏捷的步,缓缓入场,两人一边跳着舞步,一边在脸上做着怪相,其动作幽默而滑稽,舞姿轻松而优美。接着其他“跳菜”者托着花样繁多的菜盘也陆续登台上菜。“跳菜”者多为男人一般两人一对,一对跟着一对跳,姿势各异,变化多端,刚柔相济,旋转自如,不断地把装满菜肴的托盘在他们手中花样翻新。有的用头顶,有的用手托;更有的用肩抬,有的一人骑在一人身上,下方两手托盘,上方吹奏金唢呐,头还顶着大菜。伴随着激越的唢呐声,他们时而“苍蝇搓脚”,时而“鹭鸶伸腿”,时而“金鹿望月”,时而“野鸡吃水”,翻转跺脚,大步舞盘,竞献绝技。
当第一对“表演”刚完毕,第二对、第三对、第四对……,其中最精彩的要数“口功送菜”和“空手叠塔跳”。“口功送菜”,只见“跳菜”者的口中紧衔着两柄大铜勺,勺上各置一碗菜,头顶托盘,盘装满了菜,面带笑容,满怀激情,边跳边上菜。“空手叠塔跳”,只见“跳菜”顶级高手们,头顶托盘,盘装八大碗,双手十指分开,每只手分别托起重叠在一起的四大碗菜,踏着节拍,合着舞步,甩开矫健而优美的舞姿,边跳边舞,穿梭席间,还有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搭档们,手舞毛巾,一张一弛,一招一式,以合拍的舞步,将迎接“跳菜”的到来,此时,“跳菜”便达到高潮,宾客心惊,碗里肉跳,铎月娘的心仿佛提到了嗓眼上,生怕掉下一碗菜来。
然而,只见表演者从容自如,那重叠在一起的菜碗在他们手臂上,随着舞姿,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不断变化着位置,始终稳稳当当,一点菜汤都没有撒出来。
铎月娘忍不住拍掌叫好,她想起来了,这就是后世的跳菜舞,只是她没想到早在千年以前已经流行。
阿城道:“这里还有哑神舞,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忽听旁边有人用着蹩脚的乌蛮语道:“哑神舞是什么?是不是也和这个上菜舞一样。”
铎月娘回头去看,却是两个做了文人打扮的郎君。铎月娘随意瞟了一眼,只觉气度不凡,衣服虽然是民间的样式,用的布料却极为考究,想必有些来头。阿城见有人打岔,看了一眼打岔的人,不认识,也不想给铎月娘惹事,况且他侍奉的主是铎月娘,没必要回答路人的问题,索性闭口不言
铎月娘略一思索,知道阿城的心思,索性问道:“阿城,哑神舞又是什么,有什么稀奇你与我听听。”
阿城得了铎月娘的命令,知道铎月娘是变相的与旁人听,索性提高了嗓,道:哑神舞于每年农历二月八举行。哑神扮演者为九人,由领头人秘密协定,入选者为身强力壮的男。其中一人为领头,两人扮孔雀,其他六人扮三对“哑神”夫妇,表演时头戴面具,男女以有无胡须和脸上有无胭脂区分。化妆时用黑白二色将四肢画成斑状图纹,胸部和背部贴上或画上老虎图案,女“哑神”上装为乌蛮妇女的白衣裳青领褂。男大“哑神”手执五尺棍,二“哑神”持三角枪,“哑神”拿一只横笛,三个女“哑神”均握木剑,六个“哑神”都在腰间或胯间挂上铃铛。扮演孔雀的身披毯或毡,手执竹勺于头顶。当晚夜幕降临时,村中燃起熊熊篝火,全村男女老少及应邀而来的亲朋好友,身着盛装,不约而同走到一起,在一阵震天的过山号和喜庆唢呐声中,手挽手、肩并肩地绕着篝火对调。此时,芦笙声悠悠然然,竹笛声清脆悦耳,对调声此起彼伏,与大山拂来的缕缕春风,交汇成一曲和谐悠扬的交响曲。就在大家酣歌劲舞的时候,有人会突然大喊——“哑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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