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罗阁把铎月娘打横抱起,走向床榻,‘月娘,只要你我之间,不再有这么疏远的距离,我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只要能离你更近一些,即使你恨着我,我也是欢喜的。’
铎月娘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全身都不对劲,右手上多了一只碧莹莹的翡翠镯,她甩了甩头,看来不是她的错觉。她勾起唇角,鄙夷的一笑,收拾好自己。出了门便看到嫣然和绿桃慌慌张张的守在门外。
“姑娘,你还好吧!”
“主,你还好吧!”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铎月娘想了想,摘下手上的镯,递给绿桃,“桃,让阿城把这镯当了去。”
“姑娘,”绿桃看着这成色上好的镯,心里有些舍不得,可想到昨天的事,怎么看都是她们被皮罗阁摆了一道,如今铎月娘心里肯定有气,也不敢在多什么,只得心的问了一句,“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吧,除了那些黄白之物,我别的都不爱。”铎月娘轻飘飘的了一句,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心底的真实情绪。
铎月娘确实生气,气自己那么多的宫斗剧都白看了,这么容易就着了道,更气皮罗阁竟然用这样的手段逼她就范。
“还有,”在绿桃转身之际,铎月娘继续道:“把阿萝叫来,我有话问她,你们俩自己找个地呆着去,今天别在我眼前转悠。”
绿桃和嫣然面面相觑,知道铎月娘生气了,她们本就是铎月娘的丫头,却被皮逻阁支了出去,其实她们早该想到的,可她们自以为这是皮逻阁与铎月娘复合的机会,所以忽略了铎月娘的脾气。
阿萝进门的时候,铎月娘正呆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她也不敢话,只安静的站着。
直道天色渐暗,铎月娘才注意到她,“来了,给我倒杯水吧,我渴了。”
阿萝急忙弓身,快步走到桌边,提起水壶,只见桌上放着几个金杯还有银杯,想着主尊贵,自然该用金杯。倒了大半杯水,触手不觉得烫,心的捧到铎月娘身边。
铎月娘拿起杯,抿了一口,不由大怒,把杯一下砸在了地上,金杯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水洒了一地。
阿萝大惊,急忙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铎月娘怒道:“你这奴婢惯会偷懒,落幽阁被火,若非我找人相救,你早死在那场大火里了,天灾人祸,我原也不愿与你计较。可让你看个门,你到好,什么人都往院里放,我也权当你上了年纪,眼神不好,识不得好人坏人。”
阿萝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可铎月娘的几句话,让刚进院的皮逻阁眼皮一抽,想到昨天的下作手段,竟是再没脸进去了。
只听铎月娘继续道:“看个门,你屡次出错,如今让你给我倒杯水,还拿错了杯,你不知,我向来只用银杯喝水吗?而且我喝水只喝五分热,你给我倒七分热的水来,是你偷懒了,还是要找我的不痛快。”
阿萝仍在磕头,不敢发出半个声音,只把头在大理石地板上砰砰作响。
“罢了,”良久,铎月娘重重一叹,“你到底伺候不了人,你走吧!”
阿萝猛的抬起头来,“主,别赶奴婢走,奴婢会尽心的,再不会有下次了,求主饶了奴婢这一回。”
铎月娘却仿佛没听到她的哀求,摸出个荷包,丢在她面前,“你到底伺候了我几年,我也不亏待你,这里有你的卖身契,还有些散碎的银,今天就出府去,我不相信你了。”
阿萝愣住了,一抹浓浓的绝望涌上她的眼底,她不再哀求,也不再哭泣,重重的给铎月娘磕了三个头,“请主多多保重,照顾好自己。”然后带着一丝决绝,转身离去。
被死当的镯很快回到了皮罗阁的手上,他有些无奈苦笑,“她还是这性,向来只对黄白之物感兴趣,”他笑了笑,“这样也好。”
傍晚,一袋金豆送进了落幽阁,厮溪辟笑道:“少主知道主独爱这黄白之物,让的先送过来,少主晚上要过来用膳,想念主的手艺了。”
铎月娘掂量着那一袋金豆,轻笑出声,“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绿桃气得在一边暗自咬牙,她家姑娘这是怎么了,多聪慧通透的人儿,如今竟是连做戏都不愿意了,好歹也要为将来留一条路不是。见那厮一脸的不痛快,急忙跟了出去,悄悄塞了个荷包到那厮手里,又道了句辛苦。
如此一来二去,皮罗阁想进落幽阁,必然要先送上黄白之物。落幽阁也有了不成文的规矩,见不到钱财,绝不开门。
那只碧莹莹的翡翠镯又一次戴在了铎月娘的手腕上,与皮罗阁手腕上的正好是一对,皮罗阁拉她手的时候,两只镯轻轻碰触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这边柔情蜜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到底一团和气,却是气坏了添香阁的原媛。
落幽阁的大门被叩响,嫣然急忙跑进来回话,“主,是少夫人来了,要开门吗?”
铎月娘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少夫人是谁,随即笑道:“自然要开的,这位以前可帮过我呢。”
原媛带着一干婢女,端庄的走了进来,只看这做派,就把铎月娘远远的甩了几条街。短短两个多月,原媛竟也多了几分夫人的气势,有了当家主母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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