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莹抽噎着道:“她对我有怨,只管冲着我来,要打要骂,我认了便是,何苦使这些阴损的招数来害人,即使有错也是我的错,孩何其无辜!”
原媛却是一脸的疑惑,伸手要接香囊,却被旁边的一个大夫阻止了,“少夫人不宜接触这些东西。”朵丽惯会看人脸色,急忙抢先一步,接过香囊。
朵丽拿着香囊,仔细看了几眼,也惊呼了一声,却不话,只低头轻声吩咐几句,丫头领命而去,不多时,捧了个香囊回来。一比对,竟然是一样的针法,一样的绣工,应该出自同一人之手。大夫又仔细的检查了原媛的香囊,里边却是没有麝香等那些害人的东西。
杨秀莹哭得更是伤心,皮逻阁沉在脸又问了一遍,“香囊哪里来的?”一字一字从他的齿缝里挤了出来,吓得丫头当场忘记了哭泣,有些呆滞的道:“是前些日,月主送与我们主的。”
原媛张口欲言,又似不知从何起,犹豫了半天,才幽幽了一句,“这中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朵丽却是道:“这香囊做工最是精致,我们姑娘原也是喜欢的,日日都要带,后来少主送了我们姑娘羊脂白玉的双鱼玉佩,这才换了下来,别的却是不知了。”
有丫头忍不住开口道:“府里的人都知道,月主最是心眼,睚眦必报,自少夫人进门,夺了少主对她的喜爱,她心里早已不痛快,如今,莹主又有了身孕,只怕再生个郎君出来,她担心凤郎君失了宠爱,也是常理。”
媛脸一沉,呵斥了一句,“放肆,都没影的事,你这丫头哪里来的胆,敢在少主前胡乱诬蔑主,还不掌嘴。”
丫头一下白了脸色,急忙跪在低头磕头不止,“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再不敢捕风捉影,胡乱话了。”着啪啪的扇起了耳光。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连消带打
皮逻阁脸更黑了,什么是捕风捉影,莫非早有了迹象不曾。为什么?他不明白铎月娘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已经在努力的维护她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手指不由用力的捏紧了那个香囊,大步走了出去。
半夜里,皮逻阁一脚踹开院门,满脸怒气的闯了进来。铎月娘受惊,急忙起身披衣,还不及下床,皮逻阁早已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把铎月娘从床上拽了下来,他厉声呵斥道:“秀莹对你向来客气恭敬,你为何要如此对她,你已经有凤儿,她即便生个儿,也越不过你去。你竟是如此狠毒,要害她肚里的孩儿。”
铎月娘疑惑,满腔的话,竟不知该从何起。绿桃衣裳不整的赶了进来,急忙拿了衣服给铎月娘披上。跪在地上哀求道:“姑爷每次都是没头没脑的几句话,我们姑娘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歹求姑爷把话清楚些。”
皮逻阁极为生气,对和绿桃就是一声大吼,“你出去!”吼完,勉强压下怒火,随手甩了个东西在铎月娘的脸上。铎月娘捡起一看,却是他们大婚后,原媛求去的香囊。只是香囊里已经填满了香料,虽然仍不明白有什么经过,但是铎月娘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为什么?”皮逻阁咬牙问了一遍。
铎月娘没有回答,只静静的坐在地上,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如此恶毒的人吗?半晌,她低低一笑,“没什么,不过是见不得别人好罢了。”了这一句,她整个人的精气神竟在一瞬间被抽空,仿佛成了一个无知无觉的布偶。
皮逻阁原本指望她能为自己辩解一二,心里想着,只要她为自己辩解一句,无论有多牵强,自己总是会信她的,可惜没有,一个字都没有,看来此事的确是她做下了,不由沉下语气,平静的道:“你既生了害人的心思,便不用出门了,在这里跪着思过吧!”完大步走了出去。
好吧,铎月娘的禁足令又来了,与他夫妻六载,她被禁足的时间加起来只怕要超过三年了吧,这就是一个无形的牢笼,她每天抬头,看见的都是四方方的天。还有一半的时间,她只能跪在地上,看着阳光透过门上镂空的格,洒进那么一丝半点,让跪在阴暗里的她,永远感觉不到阳光的温度,唯剩冰冷,一如她冰冷了的心。她想着,只要浪穹和邆赕好好的,只要她的凤儿好好的,即使身在地狱,她也是能坚持下去的。
铎月娘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神思有些恍惚,时间在一刻又一次被拉得漫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仿佛已经没有了直觉,只是麻木的跪着,朝阳透过窗棱,带来了一丝冰冷的温度,暖不了她的身,更暖不了她的心。腹部传来了一阵久违的疼痛,一种生命流逝的熟悉感袭来,紧紧的包裹住她。铎月娘有些发蒙,最近不顺心的事实在是太多,连月信迟了两个多月都没注意。
绿桃的惊呼声显得那么遥远,她们冲到院门前,门却被两个厮守着,死活不让出去。两人跪地哭求都没用。最后阁罗凤站到两个厮面前,“我要出去玩,父亲可没有禁我的足,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两个厮只得放了阁罗凤出去。阁罗凤一口气跑到添香阁,秀莹身不爽利,月娘又受了罚,皮逻阁心里苦闷,也不知该去哪里才好,不知不觉就到了添香阁。铎月娘早已与他离心,秀莹与他不上话,如今也只有原媛能与他上几句,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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