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慈低低了一声“是”不再言语。邆罗颠却是不乐意了,指着铎月娘的鼻骂道:“你这个坏女人,心肠真毒,如何能让我吃贱民吃的东西。”
皮罗邆正端着碗喝汤,闻言,眉头一皱,连汤带碗的砸了过去,到底手下留了情,只撒了邆逻颠一身的汤。邆逻颠一个激灵,再不敢话,阿慈早吓得跌坐在地上。
皮罗邆眯起眸,扫过阿慈,再扫过邆逻颠,冷冷的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女人,也容你置喙。”完,大步离去。
铎月娘愣了一下,摇头失笑,放下碗筷,回房休息。只有铎罗望还在一边吃的开心,仿佛刚才的事他浑然不知。却是把铎月娘的法记在了心里,他的望偏也经常脚疼,换了几个大夫都不清楚是什么病,鬼主帮着做了法事也不顶用。
铎月娘追上了皮罗邆,见他还在生气,忍不住笑了,“都童言无忌,孩的话,你也计较。”
皮罗邆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铎月娘,“他怎么怎么做我都可以不管,可是你,不行,谁都不行!”
铎月娘点头,“好,我知道了,我无事,你别气着自己了。”
皮罗邆叹了口气,“有我在,我再不许任何人你不好,你是顶好的。”
铎月娘笑笑,“五哥,有你,我很好,我无事。”
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马队继续出发。因着昨晚的插曲,皮罗邆臭着一张脸,没理来送行的阿慈,径直扶着铎月娘上了马车,晃悠悠走了。阿慈独自在门口站了很久,直至再看不见。
铎罗望爬上铎月娘的马车,仔细的问了铎月娘的那些吃食。铎月娘笑道:“大哥以前只顾着吃,竟不曾留意到么,当年我们吃的东西我都有交代厨房的。”
铎罗望笑道:“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我们的时候也不疼,怎么我的儿一个二个都喊疼,原来竟是饮食没注意。”兄妹二人又笑了一阵,马车使进了德源城,铎罗望告辞离去。
遗南却是赖上了铎月娘,偏不肯走。铎月娘也喜欢这个漂亮的丫头,索性遂了她的意,留她在德源府住下,只遣人给施望千送了信,明了情况。施望千也干脆,直接打发人送了些遗南惯用的东西过来,又遣了个丫头过来伺候,再备了份厚礼,算是把遗南托付给铎月娘了。
遗南这一住就是六年,从一个八岁大的丫头,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此是后话,却回到德源城,皮罗邆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原来邆赕的蚕豆一直都是供应给南诏,由南诏运到南昌,或是蜀中去,大部分是要卖到大唐的。南诏就是这里的中转站,皮罗邆曾想过,直接卖给马帮,可惜买了邆赕的蚕豆的马帮,行至南诏,会遭遇他们的故意为难,不舍大把的钱粮出去,根本出不了南诏。虽然都知道南诏的蚕豆来自邆赕,可都不敢与邆赕做买卖了。今年皮逻阁以去年的蚕豆还有较多存货,自己手里银钱不足为由,要求邆赕把蚕豆的价格降三成,占着地利,又狠狠的压了一回价。
谁都知道今年邆赕的蚕豆产量翻了一番,按照原来的价格,今年邆赕的民不用挨饿了,如今南诏来了这一手,到底有些头疼。不卖吧,邆赕消化不了这么多的蚕豆,卖吧,这价格实在是不能看。如此算下来,邆赕的民又白辛苦了。
铎月娘不愿见皮逻阁,只知道他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到底没有多问,如今皮罗邆一,这才明白了过来,琢磨了一会,轻轻一笑,了一句,“价格一成不能减,南诏爱要不要。”
咩罗皮摇头苦笑,有些无奈,“月娘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关系,那些蚕豆即便是往年,我们都消化不了,何况今年还多种了那么多。到了明年生了虫,只能丢了。何况我们以往都是与南诏以物易物,拿蚕豆换米粮的。”
铎月娘思索了一下,“此事暂不提,容我想想法。”
咩罗皮点头,“嗯,别太为难自己,不行就多卖一些给他们,到底还是民生要紧。”
“是,我知道。”铎月娘点头应了一句,脑里却是在飞快的想着后世都拿了蚕豆做了些什么,豆瓣酱、豆油粉、粉丝。粉丝太复杂了,她不会。豆瓣酱似乎简单些,豆油粉那个只听人家过怎么做,还要在实地操作一番。
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回了院,皮罗邆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想着心事,好几次差点撞到廊柱都不自知,幸亏自己一直跟在身边,不时拉她一把,不由有些心疼,自己终究还是不能照顾好她。
回了院,铎月娘急忙找来了管事麼麽,让她到外头给她磨些豆粉回来。“先把蚕豆的壳筛去,在把豆磨成粉,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越细越好。”
管事的麼麽姓赵,也是个急性,见铎月娘吩咐的急,急忙就去办了。铎月娘加了一句,“明天来回我便是,也莫把那些做工的逼急了。”
赵麼麽哎了一声,退了出去。第二天一早,一袋白生生的豆粉送到了大厨房。铎月娘挽袖进了厨房,指挥着几个厨娘帮忙,又是滤豆浆,去粗粉,又是烧水,忙了个热火朝天。不多时候,大锅里飘出一股特别的豆香。铎月娘拿起锅铲搅了搅,水多了,清了。不由叹了口气,有些懊恼以前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学学。
厨房的管事厨娘轻叹了一声,“好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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