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完,却被皮罗邆打断了,“一把破刀而已,哪里值得你发毒誓了,你好好的便很好。”
张秀的动作很快,几天的功夫就把轮椅做好了,铎月娘仔细打量着那张轮椅,只觉得比她想象中做的精致了好多。扶手被打磨得光滑圆润,还雕了精美的花纹,椅背也打磨出了一个舒服的弧度。而铎月娘忙着给皮罗邆绣香囊,这少年总是变着法的找她要东西,算起来,竟然也有几天不曾去探望他了。
出行的前一天,铎月娘推着轮椅去看望皮罗邆,结果少年很傲娇,竟然不理她。铎月娘问话,他也不答;与他话也不理人。铎月娘的心里很是疑惑,只觉得是他的孩气犯了,约摸是他想亲人了吧,当下也不多想,只陪着他静默的坐了一会。
铎月娘玩得心不在焉,皮罗邆斜眼偷看了她几次,她都没发现,眼看日头西斜,时辰已不早,便拿出香囊,递给皮罗邆。“五哥,那天答应你的香囊,我绣好了,给你,我回去了。”
皮罗邆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良久伸出细长的手,接过了香囊,铎月娘自动进入屏蔽状态,她觉得皮罗邆定会一句,你绣的香囊好难看,针脚粗糙不齐云云。然而,皮罗邆的却是,“怎么把手弄成这样?”
铎月娘没好气的道:“我早了不会女红,五哥偏不相信,这些都是被针扎到的。”嘴里忍不住抱怨,心里也把皮罗邆默默的祝福了几遍,同时对他的细心又有些许的感动。
皮罗邆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的手指,那些手指上都扎满了针眼,铎月娘是个女红白痴,不得不为了哄皮罗邆开心,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绣东西,着实受了很多罪。如果不是看在皮罗邆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份上,她是真的想把东西甩在皮罗邆脸上,然后告诉他,‘本姑娘就是女红白痴,你爱找谁,找谁绣去,本姑娘不伺候了。’然而每每看到他受伤的脚,铎月娘就觉得心口很是沉闷,只好默默的咽下了到嘴边的牢骚,一次次妥协。皮罗邆沉默了半晌,才悠悠叹了一口气,道:“我原只是想要你多花点心思再我身上而已,不想你却是如此蠢笨。”着摇头轻笑了起来。
铎月娘一时气急,伸手就要去夺香囊,皮罗邆手一收,把香囊藏进了怀里,笑着道:“月儿的手艺虽然不好,却也是难得的心意,实在便宜了我。”
铎月娘一时有些恼怒,赌气的道:“五哥到是了句大实话,我的手艺是不好,五哥还是还我吧,以后想要什么找了厉害的绣娘做去,省得揣了这么个破烂货降了身份。”
皮罗邆又沉默了,就在铎月娘耗光了耐心,打算就这样离开的时候,他才低低吐出一句:“你几天没来看我了,我一直在等你。”语气里有深深的失落和委屈。
铎月娘一时语塞,心底的柔软在这一刻被他触动,脾气也消了大半,只呐呐的解释道:“这几天忙着绣香囊了,我绣工不好,多耽搁了些时日。”
皮罗邆无奈的摇头,淡淡道:“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东西,我也就随便一,月儿不擅长,以后就别绣了,伤了手指不好。”
感觉气氛有点奇怪,铎月娘扯出个笑容,岔开话题,“五哥可要喝水?”
皮罗邆‘嗯’了一声,铎月娘急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皮罗邆接过水,道:“大哥明天带你们出去游宁湖,他已经向夫告假了。”
带你们?皮罗邆的意思是他不去吗?还是他觉得自己去了不方便,铎月娘眼珠一转,心里念头升起,便道:“好啊,我们一起去,五哥,你指那我就去那,我陪着你。”
皮罗邆清浅一笑,“我不去了,以前去过了,也没多大意思。”真的没意思吗?他的心里很苦涩,却依旧平静的笑着,似乎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铎月娘心想他果真是想着不方便出行吧,歪着头笑着对他道:“五哥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就留在这里陪五哥话可好?”
皮罗邆笑着伸出手在她俏丽的鼻上刮了一下,“月儿何苦陪着我烦闷,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铎月娘神秘的一笑,“五哥,你把眼睛闭上,我给你看个东西。”
皮罗邆心里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铎月娘跑出屋外,把刚做好的轮椅推了进来。“五哥,睁开眼看看!”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欢快。
皮罗邆慢慢的睁开眼,那一刻,铎月娘从他眼里读出了两个词,疑惑、开心!只觉得眉眼带笑意的皮罗邆,堪比窗外开得绚烂的一院春花。迷醉了铎月娘的双眼,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每每看到他的笑容时,竟会如此沉迷!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流言再起
这次出门不比他们第一次出门悄悄的走,因为皮罗邆受伤,所以特意挑了几个厮跟着,玉娘和铎罗望骑马,铎月娘和皮罗邆共乘了一张马车。丫头碧桃和绿桃乘了一张马车,还有仆妇和厮乘的马车,加上护卫,一队人浩浩汤汤的朝这宁湖奔去,铎月娘忍不住叹了口气。
皮罗邆笑问:“月儿可是有什么不满意?”
铎月娘托着下巴,语气很无奈的答道:“也不是不满意,只是觉得我们几人一起玩或许还自在些,如今跟了这么多的厮仆妇只怕是玩的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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