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铎月娘难受的,还是皮罗邆,他发现铎月娘病了之后,顾不得山下未知的危险,也不顾自己的脚伤,把铎月娘绑在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爬下山来,也算是他们运气好,刚下山不久,就碰到了亲自来寻他们的李德,急忙把两人接回了德源府,可惜铎月娘大病昏迷,皮罗邆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手和脚多处被冻伤。
最后皮罗邆搬到了隔壁的屋,玉娘搬了进来与月娘同住,两个病号姐妹又亲热的挤到了一块。只是听到玉娘跪祠堂祈祷的事时,铎月娘忍不住红了眼眶,直“阿姐真傻!”却是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表达她此刻激动的心情。
玉娘却浑不在意,“娘亲也是这么我,但是只要你能回来,我乐意。”完便笑眯眯的看着铎月娘。“你们去献祭,过了几个月,吐蕃的冰雪都消融了,吐蕃王赤德祖赞便派了大军来支援,我们一路打到了姚州,逮住了李知古,在大祖父的坟前腰斩了他,用他的尸体来祭奠大祖父,不过好可惜,等一切都收拾好以后,便派了许多人却山上寻你们,却总是寻不到,伤心死我了。”
如此一番完,铎月娘才知道,竟是自己太心了,结果错过了来寻他们的人,所以才在山上受了那么多的罪,如今安定下来,觉得除了这场大病,她与皮罗邆在山中的岁月到也悠闲自在。
如此一晃就是大半个月,铎月娘精神慢慢恢复了。她问皮罗邆:“五哥,你的伤可好些了?”
皮罗邆只是简单的道:“许是那场雪下的急了,我们御寒的东西不多,你发了高热,我想了很多办法都降不下来,最后只能冒险背你下山,在路上遇到了德叔他们就把我们带回来了,我的伤不碍事,只是你又清减了许多。”
铎月娘心知不会如此简单,只是看他不愿意多,便笑着道:“阿弥陀佛,真的好巧,不然我与五哥要殒命了吧。”
皮罗邆轻轻一笑,“怎么,月儿是觉得我运气太好了么,莫非月儿想着我们应该还要受什么磨难?”着眉头一挑,有些不乐意了。
铎月娘一时语塞,心知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转移了话题,“五哥,这原本是谁的屋?”
皮罗邆迟疑了一下道:“这里是我原来住的地方,”他顿了一下,一抹微红爬上他的脸颊,心的问了一句,“月儿住着可还习惯?”
铎月娘没注意他神色的变化,笑眯眯的道:“现在算是我抢了五哥的房间了。”
皮罗邆淡淡一笑,解释道:“算不得抢,本就该你住着,我们都病了,住一起大夫照顾着也方便,这院是我的。现在就我们四人住着,到也热闹。”
“既然是五哥的院,我可不客气了,不把病养好了我坚决不搬出去。”铎月娘调皮的道。
皮罗邆听她如此,眼眸眯成了一条细缝,开心的笑道:“月儿喜欢住多久便住多久,把院送给月儿也是无妨的。”
铎月娘一时玩兴上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逗了句,“我把五哥的院抢了,以后五嫂进门不是没地方住了,哎!我会不会太过分了些。”诚然是玩笑的话,铎月娘不可能永远住这里。而且在古代男十二三岁就可以议亲,也不知真假,所以才了句玩笑话。
不知为何,铎月娘只是轻飘飘一句五嫂却让皮罗邆的心猛的痛了一下,这感觉很奇怪,可他不上是哪里奇怪,只觉得不愿意听她如此没心没肺的话。
皮罗邆脸色几番变化,一脸氤氲的看着铎月娘,淡淡的道:“这院你喜欢住着便是,我看谁敢多嘴。月儿以后别再这样的话。”
铎月娘不知道哪里错了话,惹得他生气,这还是第一次看他生气,不由吓了一跳,嗫嚅着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皮罗邆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尴尬,伸出手揉乱了她一头的发,轻声了一句,“月儿以后莫拿这事与我笑。”
铎月娘只看到他脸色几经变化,显得有些不快,却不知道自己错了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迟早的事,不知他那根筋不对,只好闷闷的‘嗯’了一声。
铎月娘的身体在精心的调理下,渐渐好了起来,时罗铎也来看了她几回,问了几句他们在山上的事,有叮嘱了几句,便回浪穹了。铎月娘奇怪父亲怎么在这里,就问玉娘,“阿姐,父亲怎么来了。”
玉娘彼时正坐在窗下绣着个荷包,笑着道:“父亲来是为了帮大伯整顿内务的。”
铎月娘心里了然,只听玉娘接着道:“当年邆赕降了以后,我们原以为最多就是当个富贵闲人,谁知道李知古好大喜功,竟然起了杀心,杀了大祖父,还有三个叔伯,五哥的四个哥哥都被杀了,母亲罹难,姨娘和姐妹都充做官婢,几个姨娘都不堪受辱,自杀了。姐妹们这两年里也受尽折磨,大都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如今五哥连姐妹都没有了,邆赕就剩他一个,还好你们回来了,不然大伯…”玉娘顿了一下,却是转了话题,“那年李知古打过来的时候,河蛮只作壁上观,巴不得我们全被灭了才好,如今李知古一死,大军退去,阿爹和大伯趁机把属于邆赕的地盘都抢了回来。李知古管辖的时候,杨牟利可是借机吞并了不少地盘,如今却只能乖乖的吐出来了,大舅舅望欠也趁机扶持舅舅望千,抢了西洱河的地盘,建立了石和诏,杨牟利不甘心,扶植他的部下段能硬生生把赵州抢了去,建立了一个石桥诏,不过到底还是吃亏了,想想都是大快人心。只是舅舅那边动作太快,我们都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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