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呢,顾念就是这样的人了。
从何平戈进门的时候,小丫鬟跑着进门就是去热菜了,当何平戈坐下的时候,桌上的菜大抵都已经可以入口了。
遵照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三人直到吃完饭才开口说话。
桌上的东西交由丫鬟们收拾,何平戈四人此刻已经转到了茶几边上坐下。
何平戈平素晚间少食,顾念也知道这点,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跟堆小山似得,给何平戈堆了上尖儿一小碗,又说着浪费不好什么的,眼看着何平戈吃了下去。
这也就导致了当何平戈从桌子前离开的时候,手一指忍不住的去摸一下肚子,只是因为知道这个动作不大雅观,所以何平戈在察觉后,立即就停止了动作。
只不过这个,倒是没有逃过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何平戈和张生莺莺身上的顾念身上。
犹豫了一瞬后,顾念满不情愿的开口叫百岁:“去泡壶麦茶来。”顾念其实是有意叫他吃多,想看他拒绝的,可是没想到这傻孩子真的是给多少吃多少,倒是弄得现在有点像是自己欺负他了。
若是论解腻清肠来说,自然是绿茶最好,只是现在毕竟已经是晚上了,若是再喝绿茶,只怕晚上是不必睡了,而刚好麦茶对于消食健胃是不错的,所以倒是最适合何平戈了。
何平戈也明白顾念的心思,便笑着道了谢,只是顾念却装作没听见似得,并不理他。
大冬天的吃饱了饭窝在沙发里喝上一杯热茶是叫人无比惬意的事情,顾念意有所指的瞧着他们:“我出门在外的这段时间里,你们相处的如何?”
莺莺和张生的眼神随着顾念的话落在了何平戈的身上,而正巧看见何平戈也在看过来。
你们先请,何平戈对着他们俩做出了这样的手势。
莺莺看起来是想说话,他还是记着自己师哥被从司令身边赶走,这会透着不满呢,张生自然不肯叫他说话,悄悄的按住了他的手,笑着对顾念道:“相处的很好,何老板的唱念做打都是堪称行云流水,叫人一看便觉得是下过苦功夫的。”
张生聪明,他知道莺莺这时候心里不高兴,若是说话必然免不了抱怨,而这些抱怨恰好是顾念这样的人最不爱听的,他们这样的人,把戏子接回家最大的用处就是摆着好看的,跟养金丝雀儿似得让自己开心。
他们是乐意看着这群人和睦相处的,而不是什么你争我夺的别扭。
顾念其实有点想看何平戈被人找麻烦,所以这才故意挑事儿的,可是现在又没能看着想象中的画面,顾念有点不满的背地里翻了白眼,悄悄的推波助澜:“你们的戏我也听过,不错。”
顾念是想引得这两方比较的,果然,只见张生的脸上带出了一些笑意:“谢司令夸奖。”
顾念的眼睛扫过他们,带着一点阴影的笑意,似是无意的提起来:“若是有朝一日能见你们一同演戏,倒是不错。”
一台戏里,顶了天就是俩角儿,再多了,这场戏就唱不下去,也就是说若是他们一定要一起演的话,这三人里必定是要有一个做陪衬的。
何平戈听到这里就觉得差不多了,忙打断道:“纵然是要见,也该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天色暗了,司令也该休息了。”
顾念不满的拿眼睛瞪他,何平戈只做看不见,继续提醒道:“您这段时间征战劳累,若是现在不好好歇歇,以后身子骨落下毛病就糟糕了。”
何平戈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暗示顾念身上的伤了。
受伤受的多了,自然有就知道厉害,满身的伤痛,临着阴天下雨来的那滋味,顾念是怎么也忘不掉的,虽然不怕受伤,但她也不想再多了一处疼的地方。
思索过了厉害,顾念仍不忘再打击报复何平戈一下,她冷着脸道:“既然何老板这么说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念是多听何平戈的话呢。
她是朝着张生和莺莺讲话的,语气里面有些被败坏兴致的不愉快:“你们两个也早些休息吧。”
又朝着何平戈道,语气里面带着一些故作出来的生疏:“有劳何老板送我回去了。”
方才还是平戈呢,这么快就改叫何老板了,看来对于亲密称呼不适应的人并不止何平戈一个,这么一想,何平戈的心里就好过了许多。
简单的道别了莺莺和张生,何平戈带着顾念回了房间。
顾念的外套里面穿着背心又隔着纱布,倒是也不怕看见什么,所以就连着睡衣都是他帮忙换的。
顾念一进门就不说话了,但何平戈的服侍她也接受着。
何平戈瞅着她的神色,一面放松了动作来为顾念更衣,一面低声问道:“司令今个儿是故意整我?”
顾念看也没看何平戈一眼哼哼着反问了何平戈一句,:“谁说的?”
何平戈轻轻一笑,倒倒是更加确认了一些:“显而易见。”
的确,这次顾念本来就没想着掩饰,所以的确做的明显了点,所以这次干脆就认了:“谁叫你一下午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顾念的语气不好,却不是生气,准确的来说,倒是有点像是闹脾气似得。
何平戈的语气里戴上了一点无奈:“我是看司令在忙,才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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