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现在一张冷脸不说话,反而是婉儿笑意盈盈的,倒好像是他俩换了个灵魂似得。
当着顾念的面儿,他们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婉儿轻轻的活动了一下手腕,何平戈沉默松开,婉儿笑着道:“师哥刚刚跟我说了些您的事,我这才知道我以前对您的误会太多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这话说的光面好听,但是前后反差的太大,叫顾念有点难以置信,但看了一眼何平戈后,她还是选择面上好看,便点了点头道:“你是何平戈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今次的饭本就是为了化开以前的事来了。吃完这顿饭,咱们的事就算是结了。”
顾念干脆利落,婉儿也不差,她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对着顾念做了个敬酒的姿态:“成,吃完这顿饭,不管怎么着都结了。”
顾念的意思是真的不再追究这件事,但婉儿的意思却是另有所指,若是顾念吃了那糕点,这事就算完了,若是顾念没吃,婉儿这边也算完了。
不管这么样,吃与不吃,这顿饭结束之后,都算是个了结了。
顾念看着婉儿有意示好的动作,不由的有点警惕起来,对何平戈抛去了一个淡淡的疑惑后,还是举起了杯子。虽说事有反常必为妖,但自己这次来为的就是这件事,如今能够顺利达成也是好事,所以也就不必多想。
最主要的是,顾念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眉县可是自己的地盘,她可不相信这这个地方,自己还能输给了婉儿。
2两个女人都举起了杯子,只剩下何平戈还坐在原位不肯动弹,顾念轻声催促他:“何平戈?”
与此同时,婉儿也出了声,叫他:“师哥?
两个人都看着何平戈,顾念大概是以为何平戈依然记着当时和婉儿吵架的事,心中芥蒂,便笑着逗他:“你怎么不一起来?难不成你还和小孩子赌气不成?”
顾念是误会了,可婉儿却不是,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现在何平戈的失神是为了什么,可她却故作不知,甚至还顺着顾念的话,也玩笑道:“是啊,师哥,要不然我正儿八经的跟你道个歉?实在不行,我给咱师父留给你的那条竹戒尺取出来,你抽我一顿消消气?”
当年婉儿和何平戈一同出来进戏班子的时候,按照师父说的,师兄得照顾师妹的说法,他们的师父给了何平戈一条那种近似于裁缝用的那么长的竹戒尺,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写训诫的话。
师兄得照顾师妹,不单单是得维护她,也得管教着她不能走上弯路,这是为人兄长的责任。
当年他们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不小了,可是乖乖的跪在师父面前,由着师父拿着那把戒尺,将这些话落在了他们的掌心。
甚至因为师父的要求,何平戈还的的确确的在师父面前,对师妹训诫了三句,表示了自己的确是有能力管好师妹的。
可是出来师父的门口后,一是以为婉儿的央求,二来也是何平戈对师妹有信心,不忍对她动手,所以从打开始的时候,那把戒尺就压在了箱底,再也没有动过。
何平戈不知道自己现在有没有笑,但他稍微有点后悔,要是自己当时不那么纵容婉儿的话,是不是也就不会养成了婉儿这样骄纵的性子。
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他的眼睛淡淡的扫过了婉儿,他很确定自己的眼里现在盛满了失望,他也知道婉儿肯定能够看出这个来。
他缓缓起身,也端起来了自己的杯子,瓷杯和两人相撞,比顾念略低,比婉儿略高,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
“干。”何平戈听见自己的声音,和这瓷杯声一起响起。
一杯酒后,三人同时坐下,桌上的菜因着三人这断断续续的出去,已经有些凉了,顾念有些嫌弃的尝了两口后,就叫掌柜的再次热过来。
说来奇怪,这个掌柜的在顾念一走后,就不知道被人叫到了什么地方,这会顾念足足的喊了两声才过来。
掌柜的胆小,一过来看见顾念的脸色不耐烦就已经吓白了脸,慌慌张张的道歉,顾念懒得理他,只叫他把菜热过,又喊他:“我这人是大老粗,再好的菜,不吃饭也吃不饱,掌柜的,给我们这边来一盆米饭。”
掌柜的先前怕的不成,但是莫名的一得着顾念的吩咐却安了心,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得了,您稍等。”一句话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亲自帮您盯着去。”
顾念略一点头,他就忙不迭的出了门,奔着厨房去了。
酒楼里的菜不错,就是太精致了一点,顾念没滋没味的吃了两口菜就不耐烦了,瞧着桌子皱眉道:“怎么这么慢呢?”
何平戈习惯性的想要安抚她,婉儿却抢先一步,将那刚刚下了药的糕点拎了过来:“要不然您拿师兄刚刚买的糕点先垫垫肚子?”
顾念也想没想到这个,这会瞧着这精致的小点心也有点好奇,便笑:“也成,那我就尝尝我劳动咱们何老板跑了这么远去买回来的糕点,味道怎么样。”
说着,她已经伸手去拿盒子了捏了一块出来,何平戈心中如有钟鼓吹擂,闹的不行,狠狠的咬了嘴唇将那些有的没的抛在脑后,他出声道:“等等!”
何平戈这会仍有些想保全两人,一句等等虽然说的急促,却极力没有带上其他的情绪,顾念有点疑惑的瞧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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