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被怼的有点无奈,叹气道:“我是说,司令打算一个人去吗?”
顾念闭着眼睛也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她分明知道何平戈问的是什么,却所问非所答道:“没啊,司机啊副官啊都得带上,要不然我喝醉了怎么回来?”
一提到这个,何平戈便有些皱眉,似乎是不大赞同道:“司令昨天的头疼还没消,怎么又要喝?”
要说喝酒不好,没人比顾念更知道这个道理了,毕竟疼的是她自己,但是哪里有酒桌上不喝酒的呢?
本来这些人就对顾念这个女军阀颇有微词,有事没事就鸡蛋里面挑骨头,要是这次顾念连给她的接风酒都不喝的话,那些人指不定又要说出什么话来了。
这些道理要摆出来的话不难,何平戈必定也是能够听得懂的,可是偏偏顾念不爱这么干,故而就只是懒懒道:“无酒不成席。”
一副对自己的身体浑不在意的样子让何平戈有点恼火,皱着眉头低声怒道:“司令!”
顾念小幅度的收缩了一下肩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从这两个字里,嗅到了自己当年闯祸,母亲站在门口喊自己名字时候的感觉了。
顾念可不喜欢自己现在提心吊胆的感觉,想了想,就把以前用在妈妈身上的招式,直接搬过来对付何平戈了。
两条眉毛有点委屈的皱起来,嘴巴也有点抿着,顾念的睫毛轻轻颤抖,然后叹气一样的开口:“没办法的事,我也不乐意疼。”
古时候人们都说天下武功无高低,都是一物降一物的,顾念现在也这么觉得。
这个威名赫赫的女军阀可不会觉得自己装可怜这个方法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对她来说,有用就行了。
这招对于她的娘亲一直就是有用的,至于现在对何平戈嘛。
顾念小小的睁开了一点眼睛偷看何平戈的表情,只看他有点发愣,然后又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若不然司令带上我?”
这可就有意思了,顾念知道何平戈是最讨厌那样的场合的了,她一下子来了精神,睁开眼睛去看何平戈:“你代我喝?”
何平戈毫不犹豫道:“有何不可?”
都说真男儿理当如此,可是何平戈不犹豫,顾念却有点犹豫了,她有点皱眉问道:“你的嗓子不是不能吃酒水辛辣吗?”
何平戈也是清楚这一点的,但他这次却有点不在意的道:“一次半次的也无妨。”
不在意就乖了,何平戈能有今天,除了她自己本身的努力之外,也有的是他这副嗓子的功劳,他的嗓子好,是老天给饭吃,但他这口饭,也不是他能随意的糟蹋的。
顾念其实挺开心何平戈能说出为自己喝酒的这话来,但她也不大忍心叫何平戈这把嗓子毁了,就道:“他们那群酒漏子,你也喝不过他们的。”
何平戈微微笑着:“喝不过是喝不过的事,可我总不能见着您难受,还由着您去。”
这话说的,倒是有点像是关心了,顾念眨巴着眼睛看着何平戈,忽然笑了一下:“眼不见心不烦。”
顾念这意思,其实是有点文字游戏似得,何平戈说他不能“看”着顾念难受,顾念就告诉他,眼不见心不烦,其实是有点叫他捂上眼睛的意思。
何平戈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有点好气又好笑的道:“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不如搬回戏班子里了。”
他们俩个人都没有注意的是,他们俩现在说话的方式,居然已经有点像是小夫妻了,就连如果不合心,我就离家出走这出儿,都已经闹出来了。
但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挺有用的。
何平戈一开始住在顾宅,其实是有点半推半就,半强迫的意思,而之后,也是为了让顾念安心,若是一定要较真的算起来的话,顾念如今已经回来了,何平戈答应顾念的事情做到了,何平戈现在就算是搬回去住,也是无可厚非的。
眉县就这么大,也不至于说如果何平戈搬出去的话两个人就见不到,但是到底还是会有点距离的。
若是以前,顾念也就无所谓了,但是现在顾念可是已经习惯了有何平戈的声音陪伴着在耳边响一会,要是何平戈回去的话,她估计自己就又得失眠一阵子。
顾念睁开眼对着何平戈抛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你这性子到底属什么的,好的时候跟水似得,坏的时候气人的不行。”
何平戈看起来去往是有点高兴的样子,仿佛是难得的叫顾念熄了火的成就感:“那司令说我这会儿算好算坏。”
这可真是个难题了。
如果说好呢,也是,毕竟何平戈之所以打算去,其实是想要帮顾念,但是坏呢也是,毕竟他在帮你之前,还是要气气你。
顾念看着现在的何平戈笑的跟只狐狸似得,居然没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摇着头无奈道:“你要是生在古代,肯定是个祸水。”
对于顾念来说,这可是已经算得上十分高大上的夸奖了,她这些日子听着何平戈说了不少的戏文里面的故事,也有不少书上的故事。
从西厢记到杨家将,从杨玉环到妲己。
她听了各种各样的故事,其中那个一笑媚千生的妲己,还有红尘一骑妃子笑的杨玉环,都是最让顾念印象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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