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话,顾念也想过,她点了点头道:“看出来是看出来的,看不出来再能消停一天就消停一天。”
顾念说着,往后稍微依靠了一下,她这是做惯了沙发的习惯性动作,完全忘记了自己背后现在是个空荡的大石头。
好在何平戈在这里也不是摆着好看的,他一直在关注着顾念的样子,此刻见了顾念的动作,忙一个转身,拿自己的后背托住了顾念的后背。
顾念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就放下心来,安稳的靠在了何平戈的背上:“再说我也不是都让副官代写,我先是口述一次,能说多少说多少,然后就是让副官个扩容一下。”
何平戈感觉到了顾念的动作,自己也就没打算挪开,而是略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动作,让顾念可以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温声问道:“一般是怎么扩容的?”
顾念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道:“简单的很,开头先问好,从我爹娘问到我们山寨的旺财,然后再写景,我这边啥花开了,啥树长了,反正再混个半页左右。”
何平戈听着顾念说这些话,是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居然很有一点看见学生在抓耳挠腮的混作文字数的样子。
何平戈自然是没有上过学的,他如今识文断字都是全靠了师父的教诲,但是他们更早的师兄的孩子,有上学的,师兄忙着外出,照顾孩子的工作自然就是交给了何平戈这样的小师弟了。
当年的情景还记在眼里,都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那会的小娃娃对着书本气的恨不能给填进灶火里,可何平戈却是喜欢的不得了,甚至在有钱了之后,还曾有一段时间,会定期请人来教授自己。
何平戈笑的不成,怎么看都觉得现在的顾念像极了那时候的小娃娃:“这么看来,司令的这封信写的是真的不容易,已经堪比考生答题了。”
☆、第一百零二章 告白
顾念倒是没对这事产生什么疑问,撇了撇嘴道:“还不是我娘麻烦,要是我爹就轻松多了,每个月捎个信儿回去告诉我没死就成了。”
何平戈听着顾念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有意思,尤其是这父母两人的差别这么大,对比起来更是有趣,便不由问道:“司令的爹娘性格差别很大?”
顾念在这个问题上顿了顿,过了一会才道:“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之前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对答如流,所以顾念这时候的犹豫,倒叫何平戈有点好奇了:“这是从何说起?”
顾念的脑子里仍在回荡着何平戈的那句想和她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也不由的带了一点其他的意味:“我爹是马匪,打小就是马背上长大的,而我娘亲是大家闺秀的小姐,从小就是棋琴书画,你说他俩性格得差多大吧。”
这不但是相差的大,甚至可以说,这是完全两个极端的人,何平戈不由得的点了点头,着实的认可了顾念这个差的大,又问道:“那差的不大,又是从何说起呢?”
顾念笑着道:“我爹性子不太好,但是对我娘很温柔,就算是听不懂,特喜欢坐在我娘亲身边看她弹琴作画,而我娘亲呢,虽说走几步路就脚疼,可是每次我爹出门,她都会把我爹送到山脚,又到山脚去接。”
顾念似乎也是很羡慕自己父母的感情,虽然有些不喜欢自己的娘亲对自己的放不开手,但是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却是顾念自幼便知道好的。
何平戈听着顾念的语气温柔,也不由的放轻了语气:“司令的爹娘是真心喜欢对方的,这真的是难得的感情。”
顾念很认同的点了点头,笑着道:“是啊,小时候好多小孩子都羡慕我爹娘从不吵架呢。”
若是现在何平戈看得见的话,那么他就会看到这个顾念的脸上,难得会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
顾念不再说话了,只是靠着何平戈的肩膀不再说话,仰着头,任由阳光洒在自己的脸上。
而何平戈始终是没说什么,顾念有点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何平戈笑了一下,道:“我在想,如果我生活在我父母的身边的话,我会是什么样子的。”
话到这里的时候,顾念不由的顿了一顿,她刚刚只顾着和何平戈吐槽自己的爹爹娘亲,却忘记了何平戈是自幼就和父母分离的,也不知道何平戈刚刚,是什么心情。
顾念不是什么会安慰人的人,她略微有那么一点尴尬的停顿了一会,忽然道:“大概就和你在你师父面前差不多吧,你师父对你,真是如师如父了。”
何平戈的确是有些神伤,但听了顾念的话却笑了,不是为了顾念的话。
何平戈和父母分别这么多年,从不曾见,早就忘记了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样子,故而虽然有的时候会想起,可是大多数的时候,却也不会觉得什么。
他这次之所以笑。是因为顾念这份有点笨拙的,安慰自己的心:“司令说的有理。”
只可惜他这句话话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说服力,又好像是顾念苦于自己不会安慰人,所以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直接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说话,静谧的小河边,两个都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暖融融的太阳已经移开,石头上也开始泛起了一点冰冷,何平戈一直以为睡着了顾念,却忽然出了声音,她低低叫道:“何平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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