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于现在的何平戈来说最为重要的是,钢笔的笔头是尖锐的,加上它的硬度甚至可以扎入人的身体。
这是顾念告诉何平戈的,她曾经把钢笔当匕首用杀死过人,虽然有点困难,但倒也让她拖延到了救援的到来。
何平戈当时只当是故事来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这种东西。
何平戈仿若无意般得那手指轻抚钢笔的笔尖,又在纸上压了一下,这才道:“我用不惯钢笔,你去给我换毛笔来。”
副官也看出来现在自己的司令对于这个何平戈的忍耐度不可谓不高,所以也就不废话了,直接走到门口,叫人换了笔墨纸砚来。
只不过虽然换了笔墨,何平戈也没有把钢笔收起来,只是放在了一边,副官本就觉得自己给一个戏子端茶送水的十分掉价,这会儿见他没有喊着收,自然乐得装作看不见。
却说何平戈这边提了笔起来,却是不知道要写什么,他知道这些军阀私下里其实都有交流,即便是没有交流的,也都必然听说过名字,自己若是随随便便的写上一个,必然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而这,也就杜绝了何平戈想要随便乱写的心思。
笔上沾满了墨,何平戈悬腕落字,不过才写了几个字,砚台里便干了,何平戈派头做的很好,也不自己研磨,只是道:“没有墨了。”
何平戈这句话说完,就没了动作,显然是等着人来磨,而他的眼睛,则是看着张振业。
屋子里就四个人,总是不可能叫张振业来给何平戈磨墨的,何平戈有这个胆子,小副官却没有这个胆子,所以倒是也不必张振业吩咐了,直接上前拿了墨块研磨。
副官心里不爽快,动作自然也算不上多好,速度快的墨汁几乎要从砚台里面溅出来,而何平戈却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只是静静的等着。
仿佛是赌气一样,副官磨墨的时候,将那个砚台装的满满的,意思似乎是不给副何平戈下一次开口的机会。
何平戈也看出了他这个意思,面上却不显露,只盯着砚台里面快要溢出来的水墨道:“这墨……”
何平戈一边说着,一边将砚台端向了自己,副官看着他这个还要挑刺的样子心里不舒服有些气哼道:“有什么问题啊,何老板?”
副官只当是何平戈在这里故意拖延时间,只不过他心里多多少少的有点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何平戈就算是再怎么拖延也没有用,所有也就乐意看他在这里费尽心思的拖延。
何平戈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猛地将砚台里的墨水泼向了副官的脸,副官毫无防备,被墨染进了眼睛,当时便大叫了起来。
而何平戈也不肯放弃这个机会,直接扑了过去,拿着砚台照着副官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霎时间血就流了出来,和墨汁混在了一起,而副官也是十分干脆的晕了过去。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情的,除了副官之外,还有张振业,几乎是何平戈敲晕了副官,张振业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何平戈现在的眼睛里几乎是闪着凶光,他跟着顾念学的这段时间,可都是实打实的杀人致命的东西,不一定正派,但却肯定好用。
砚台砸人的效果和砖头瓦块差不多,只能出其不意,至于现在和张振业,何平戈悄悄的握紧了手里的钢笔。
张振业饶有兴趣的看着何平戈,很显然,他是没想到这个人唱女角儿的戏子,还能有这么样的骨气血性,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有几分明白为什么现在为止,他在顾念身边留的最久了。
张振业心中有底,他的手中还捏着婉儿这一张牌,这是何平戈不知道的,但却会导致他处于一种长期的弱势,况且张振业对自己教育出来的副官倒是很有信心,这么多的特殊训练不至于一个砚台就被他撂倒,所以即便是看着自己的副官躺在地下,也是不慌不忙的:“何老板这又是何苦,困兽之斗,除了徒增伤痕,只怕没什么好处。”
何平戈知道张振业是什么意思,他现在是在张振业的地盘上,别的不说,只需要张振业一句呼喊,门外出去的人立马都可以进来,到时候别看何平戈现在打晕了一个副官,可这却对何平戈毫无优势可言。
张振业这样的人,看起来并不是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副官,就放弃什么利益的人,所以何平戈从开始就没有打算过把副官作为人质,他想的是,存个侥幸抓住张振业,就可以拿他作为人质逃出去。
何平戈在赌,赌以张振业的脾气,会狂妄到不会为一个戏子而出声呼喊:“司令长该不会对付我一个区区的戏子,也打算叫警卫来吧?”
很显然的是,何平戈赌对了,张振业的面上露出了一点笑意,随即将自己的外套纽扣一个个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相对来说比较适合运动的衬衫:“有道理,那我今天就会一会您这位名角儿。”
何平戈有注意到张振业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睛曾经有意无意的对着婉儿瞟过几眼,所以心中担心,回过头对着婉儿道:“去柱子后躲好。”
看着婉儿在柱子后躲好,何平戈才对着张振业做出了起手式。
张振业能有今天的本事,自然当年也不是想好与的,只不过地位渐渐高起来后,就再也没有锻炼过了,现在看起来,倒是难得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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