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出生就出生在马匪聚集的地方,马匪寨子里面的孩子也自小都会些好斗的性子,拉帮结派和其他地方的小孩子一样喜欢抱团玩,不过那时候寨子的孩子打仗,都能弄上一点小小的计谋,更何况是现在呢,顾念用兵之法,从不是照本宣读,而是自有自的想法,叫人摸不着头脑。
而这,也的的确确是顾念至今会在打仗用阵用兵上存有优势的原因,可是最近,顾念的优势却被打破了,她的战术似乎被敌人给看破了,不管怎么样设计都能够很容易的被抓到破绽和弱势,然后一举从这个突破口给她来个措手不及,将顾念的兵一波又一波的打得惨败。
顾念心中急躁,也曾变换过几次阵法,召集过军营里的人,肃查过自己身边的人,至于之前张振业在自己身边安排过的人,也就在这个事情上拔出了,可是这些事,却是毫无转机。
事情一多,一个愁字就十分明显的写在了顾念的眉心,而顾念回家的时间也是越来越晚了,而即便是在家,却也很少有时间来和何平戈他们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不得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和其余人一起商讨事情。
又是一声商讨完成,所有人都散去了,顾念有点无奈的撑着头叹气,而何平戈就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这里本来算是禁地,即便是之前顾念带何平戈来过,何平戈也一直很守本分的,不看不动,全然做个聋子盲人,而自从两个人确定了关系后,这个界限显然就是没有那么明显了。
偶尔在顾念忙于公务,没有时间和何平戈一起的时候,何平戈也会因为思念而主动进来找顾念,但是从来不会打搅顾念,只是会在书房里的小沙发上坐下,拿着一本书读着,两个人隔着桌子和茶几,时不时的抬头看上一眼对方,也不需要说话,便已经觉得十分满足了。
这一次何平戈是带了被清火明目的茶过来的,他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关好,然后端着茶水轻轻的搁在了桌子上,看着顾念有些犯愁的模样柔声发问:“司令最近看起来似乎是有点不大高兴?”
顾念知道何平戈一直对这件事还有些耿耿于怀,觉得是他的缘故,顾念才不得不下了一招险棋和张振业撕破了脸皮,心中担心何平戈会有所内疚,也不好说是自己因为这件事心烦,便只是笑了笑道:“没事,你别担心。”
若是往常的时候,顾念这么一说,何平戈便自然而然的知道顾念是不想说话,也就离开了,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何平戈仿佛是对顾念的话置若罔闻一般,就在顾念的对面坐下了,眼睛里是实打实的柔和:“司令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说。”
何平戈那一双眼睛清透的望着她,就能让顾念的心情平静下去,甚至在不经意间有点痴痴的沉浸在其中,顾念的眼睛好看,这句话顾念不知道在自己的心理重复了多少遍,现在却依然不能否认这一点。
就算是这会儿看过去,那黑色的眼眸,也如同陈年的静潭水一样,一眼望过去,便让她觉得清醒宁静。
顾念也是自己扛的久了,不免会觉得有些疲惫,就好像肩膀上扛着一个很重的担子,没有人过问的时候还好,一旦有个贴心的人凑过来粘着她非得搭把手,就如同现在看见何平戈这个样子,顾念竟是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几日的战况不大好,不知道为什么,张振业似乎是突然学精明了,接连几次预测到了我的行动,所以我这几次的打击不但无效,还折损了不少兵马。”
这件事道的确是个大事,何平戈听着就不由得皱了眉头,这件事不可以说不大,战争一触即发,胜负只在一念之间,若是真的是按照顾念说的话,那么现在两人可是处在完完全全的劣势。
何平戈的眉头微蹙,他先是看了一眼顾念,然后不由自主的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面的环境轻声道:“会不会是……”何平戈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墙壁:“隔墙有耳?”
这个问题顾念不是没有考虑过,此时却是摇了摇头:“不会,二楼里只住了咱们几个,寻常的丫鬟,不得允许也是上不来的,我东西都是托付给长命和百岁整理,而他们是一定不会背叛我的。”
顾念现在心烦的厉害,一句话说出口,就没忍住重重的砸了一下桌子,震的何平戈心中也是一惊,忙去握着顾念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手上有没有问题,握着揉了揉道:“司令别急,我也只是担心而已,毕竟现在的情况,还是小心为上。”
顾念虽然气盛,可是理智还是在的,刚刚情绪猛然的失控却被何平戈握着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有些疲惫的点了点头道:“我了解。”
何平戈转去了顾念的身后,将微凉的手搭在了顾念的头上,轻轻的为顾念做个按摩,柔声道:“司令先别想那么多了,休息一下吧,俗话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
顾念闭着眼睛,倒是真的因为何平戈的动作,而稍微的放松了一点,忍不住笑着:“你跟我这掉什么书袋,我若是听不懂,你这话不是白说了吗?”
何平戈的笑淡淡的挂在唇边,却深不到眼底:“若是能够博得司令一笑,这也就不白说了。”
且说这日顾念虽然在何平戈这里得了些安慰,可是这事情的实质却还是没有解决,张振业一次接一次的预测中顾念的举动,一次次的打击人士兵们都不免的有一些灰心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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