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何平戈拎着箱子上了楼,莺莺转向了张生,有些无措的问道:“师兄,怎么办?”
张生的面色阴沉,此刻没有了何平戈在,他也无须掩饰了,一张脸被怒火气的扭曲:“反正时间还多,咱们总有时间把他赶出,再何况,咱们主要的目的也不是要赶走他,而是要拿到咱们该拿到的东西,别忘了这个就成。”
莺莺叹了口气道:“可是司令防咱们防的太严,咱们什么也看不到啊。”而且他们也没有收买人的资本
张生看着自己的师弟这般忧愁抬手揉了揉他的肩膀,笑道:“日久见人心,要是有人比咱们先让司令怀疑的话,那么咱们的路就好走多了。”
莺莺一愣,看着师兄这副模样似乎是什么都不担心,他语气里有些迟疑道:“师兄是想?”
虽然四下无人,但张生还是阻止了莺莺的话:“我什么也没想,咱们等着看戏就是了。”
一次挫败后,莺莺和张生倒也不气馁,开始暗搓搓的筹谋另外的计划,至于那另外的计划是什么,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却说顾念这边已然夜深,他们已经到了预定的位置,各自选好了各自的位置,开始补觉,只等夜深后,他们就该直接当头一棒去敲懵刘大脑袋了。
兵贵神速,就是这个意思了,刘大脑袋自以为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可以把顾念做掉,却不知道顾念早已经把他的尾巴踩住,只要这次战役能够一次性击败半数的人,哪怕是小半,那么之后的战争都会轻松的多,至少,伤亡人数会减少不少。
顾念席地而躺,屈起了一个手臂枕在头下,另一手举着何平戈拿给她的那块玉,对着阳光在看。
羊脂白玉本来是温玉,可是对着月光看起来的时候,却又带了一点清冷之感,就仿佛她初见何平戈的时候,那个人看着似乎是笑的,但却有点冷冷淡淡,叫人接近不得的样子。
但,毕竟是温玉,只需要握在手心一会,他又会重新变的暖起来,也和何平戈一样。
她以前只知道何平戈是个傲的,是个冷淡疏离的,可是随着接触,她才知道何平戈居然还有那么一颗温暖的心,他似乎总是在不经意的照顾别人,有时候他自己似乎都没有想到。
就好像已经是习惯了一样。
他分明是个唱尽了世间悲欢离合的人,却没有出世,而是入世,他正直而善良的,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顾念。
尽管他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胁迫才开始和顾念见面的,但这也并不妨碍,他在后来帮她的真心。
他分明是受了疼,吃了苦的,却分毫也不愿,甚至会笑着许诺,会陪她完成这部戏。
若是说之前的人也有说过这句话的,那么何平戈就是唯一一个,让顾念觉得,他是真的在这么做的人。
想着想着,顾念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
就仿佛是一点,酸酸软软的感觉。
顾念握紧了玉佩,将玉佩收紧在掌心来抵御这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但却发现,那一点的小波澜,似乎由着玉佩扩散起来,在她心里翻出了越来越大的波澜。
何平戈的确是个戏子,众人口中下九流的人,可是他却是有一颗,温暖而明亮的心,干净的不得了,将热和光分享给每一个接近他的人。
顾念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居然发现自己有点想这个人了,这样的晚上,若是可以和他一起窝在房间里看电影就好了。
看到饿的时候,叫人煮上一碗面来,浅浅的撇一勺子小香油放在面上,肉末切的碎碎的,榨菜和煎好的鸡蛋一起,一万吃下去,满心的欢喜,满腹的幸福。
不看电视也好,听何平戈用他那把清朗如泉的嗓子,学着唱一下那些电影里的歌,他不一定全部记得住,或许只记得个七七八八,或者连七七八八也没用,只记得几个词,剩下的,就是跟着旋律慢慢的哼唱。
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顾念从来都不大在意歌词的,她就是觉得何平戈的声音好听,尤其是这样又轻又柔的唱起歌来的时候。
不自觉的,顾念的唇边带起了一点笑意,她轻轻的用手指在腿上打着拍子,无声的哼唱着何平戈曾经唱过的歌。
何平戈记住的本来就不是全部,经过时间一模糊,落在了顾念的嘴里,剩下的就更是支离破碎了,好在顾念不觉得怎么样,自得其乐。
来来回回的哼唱了两遍,顾念无声的叹了口气,她还是想何平戈,要不然下一次干脆把何平戈带过来好了,那样的话,无聊的时候有他陪着,应该也就不是那么难熬了。
只不过他看起来那么瘦,也不知道上了战场能不能受得住这里的严寒酷暑,万一受不住的话,他死了,这辈子她估计就找不到那么好听的歌儿了。
想着想着,顾念的副官忽然轻轻的爬了过来,扯着她的袖子道:“司令,时间到了,咱们动手吗。”
顾念抬手把玉佩装进了口袋里,点头吩咐道:“叫大伙儿起来,三面围剿,给他们都打成孙子!到时候杀敌最多的,老子给他升官!”
随后副官的一声是,命令一层层的传达了下去,望着自己的军队,顾念的手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腰间,带出那么点笑意来。
反正总是要打仗的,倒不如速战速决的好,我好早点回去听我的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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