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一声,何平戈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的声音,他轻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向着顾念走去。
当然,在此之前,他还不忘去洗手间里狠狠的洗了洗手,以免得会带了不必要的病菌给顾念。
他还顺便洗了个脸,好给自己已经要熟透的耳朵降了降温。
顾念现在穿的是个睡衣,对襟扣的,所以倒是免去了穿脱的时候会伤到胳膊的麻烦。
何平戈修长的手指一枚枚的解去了扣子,只解到第四枚的时候,他就停了手,试探着将顾念的衣服拉下来,却发现因为绷带缠绕的原因,顾念的上半身都被绷带缠着,如同另外一件衣服,如果不脱下来的话,是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解开绷带上药的。
何平戈乐意看些洋电影,可是他比较是学着老戏长大的,骨子里有守旧的思想,所以他对直接脱去顾念的衣服这件事,还是有点犹豫的。
手指试试探探的摸上第五颗扣子,却又落下来,何平戈总觉得就算是上药,这样也过了一点,他忍不住的停了手,试图在想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事情,而他的耳朵尖也从之前的浅红,变成了深红。
顾念对这个看的有趣,心道不过是换个药而已,咱们这何老板不会这么纯情吧,便故意伸手去触碰了一下何平戈的耳朵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怎么着啊,何大夫?难不成是把下一步给忘记了?”
顾念刚才被窝里出来,手指还是暖融融的,摸在何平戈的耳朵上,却害得他抖了一下,有点无奈的轻轻叫了一声:“司令……”
也不知道怎么的,顾念竟是从这一声里听出了点求饶的意思来,索性也就不再逗他了:“行了,你怕什么,我里面还有个背心呢,你当我和你们男人一样爱挂空档啊?”
顾念常年混迹军中,说话的方式自然也带了点男人味,何平戈被她这直白的话说的耳朵更红一分,仿佛是解恨一样愤愤的解开了剩下的扣子,然后将那件衣服从顾念的身上脱下来,低声反驳:“司令莫要一概而论,我可没有这个恶习。”
顾念故意拿眼睛去瞟何平戈的腰部以下,语气轻挑:“是吗?”然后有意的大笑起来:“这可不一定。”
一派的豪爽不拘小节的样子,仿佛昨晚因为一个小小的亲吻,而心跳不止的人,不是她一样。
有时候,这个世界上最会做戏的,最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在一张笑脸之下的人,往往不行戏子,而是女人。
何平戈算是看出了顾念的恶趣味,完全就是以看自己难堪为乐趣,索性就假装听不见顾念的话,当然,也可能是他真的没有时间去注意了。
随着睡衣的脱下,何平戈正忙于在顾念调戏他的时候,将缠绕的纱布一层层的解开,外面的倒是还好,可解到里面的时候,顾念的绷带上就开始出现了血迹,而且随着越解,血迹就越发的大,何平戈的眉头皱了起来,仿佛是替顾念害疼似得抽了口气:“嘶,又裂了,都怪我,要是我昨晚不过来就没事了。”
顾念倒是不同意他这个说法,事实上,就这样偶尔的,在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面对的不是空荡荡的房间,而是一双关切的眼睛的时候,感情其实并不赖:“你若是不过来,我也睡不了一个好觉。”
何平戈专注于慢慢的揭开后面已经被血洇湿,黏连在一起的纱布,所以并没有急着回话。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的关系,从昨晚到现在,昨晚的出血已经半干,将伤口和纱布黏连在一起了,若是直接扯开的话,无疑是叫顾念伤上加伤,好在何平戈自己也受过伤,知道处理方法,并没有直接扯下来,而是直接去拿了热水浸湿毛巾,一点点的给血暖化了,才慢慢的将纱布揭下来。
这是个细致活儿,何平戈做的尤其细心,生怕自己会弄痛了顾念,所以时不时的会抬头看一眼顾念的表情。
会痛是难免的事情,顾念也痛的习惯了,但是她毕竟不喜欢痛,所以当她看着何平戈这样的为自己来细心认真的时候,便不由的心里一软:“你的动作比昨天的医女还轻。”
☆、第五十八章 你是找抽来的吧
何平戈这时候揭到了最后几层,虽然无心说话,可是想着能够让顾念分散一点注意力可以没那么疼,还是笑着道:“当然不一样了,您与她是病人,用不着那么细心。”
这句话说的顾念起了一点兴趣,于是她追着问下去:“那我于你是什么?”
何平戈的手臂有一个几不可见的停顿,然后就低着头笑了起来:“司令忘记了?咱们俩是这三年的爱人。”
一反常规的,何平戈这次没有说什么,我们一起演戏的话,而是用了三年的爱人这个词。
实话实话,因为张振业的关系,顾念有很长一段时间,蛮讨厌这些词的,总感觉这些词是和束缚挂钩的,所以在何平戈开口说出这个话的时候,顾念的身体,其实也是有一瞬间的僵硬的。
但还好,她很快就自己缓过来了,但笑的心思是没有了,只好胡乱答了一句:“成了,知道你心软。”
何平戈抬头很严肃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诚恳:“司令要知道,我也并不是对每个人的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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