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告而别,我要回府跟他商量一下这件事。”阿一说道。
“也对,我总是忘了,你已经是有夫君的人。”阿逵自嘲一笑,那笑容中多了几分讽刺,“你回去和兰陵侯商量,兰陵侯自有解决良方,是我越俎代疱杞人忧天了。这件事,好象从头到尾与我并无关系。”
“阿逵……”阿一心下为难,不知该如何解释。
阿逵轻叹一声,道:“阿一,我等你,到了兰陵侯跟公主大婚那日申时,我在侯府后院等你,届时你给我一个答复,可好?”
阿一点点头,离开一如馆时脸色仍是凝重,恍恍惚惚中走过建元大街,正到了侯府前的朱子大街拐弯处时,恰好见到侯府门口停着的华丽马车车帘被掀开,景渊跳下马车,伸手去扶正弯腰下车的司马凝霜,身上一袭竹青暗纹亮缎锦袍,更显得身长玉立身材焕发,与穿着同色宫装贵气逼人的婀娜女子恰如一双璧人,教人再也挪不开眼睛。
“那我就送你到这里,不打扰你休息了。”言辞温婉,与往日的刁蛮跋扈截然不同。
景渊颔首,道:“公主今日也累了,回宫路上小心。”
凝霜轻轻握着他的手,笑道:“今日本宫玩得很尽兴,有劳侯爷相陪了。”
“景勉,”景渊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回头道:“好生护送公主回宫。”
景勉应命行事,凝霜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辘辘声远去,阿一缩在拐角处,屏住呼吸但等景渊转身入府,自己再想办法溜回去。谁知景渊一等司马凝霜的马车离开了视线,本还阳光灿烂的俊脸随即阴暗了下来,往阿一躲藏的地方扫了一眼,道:
“出来!”
欢喜佛,薄情赋 第一百一十章 生别 2
阿一很聪明地不作困兽之斗,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刚想说句什么,景渊便揪着她的衣领二话不说把人拎进大门之内,待仆人把侯府大门关上,丫鬟仆妇纷纷低下头偷笑,他一路把她拎回品雪轩才冷哼一声放开她。她如获大赦揉着自己的脖子委屈道:
“我再不济也是十八姬,侯爷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景渊黑着一张脸,盯着她的目光刺得她一缩,他一手把她捞到怀里坐在床沿让她趴在自己膝上,一手拉下她松松跨跨的男裤,重重的一巴掌打下去,恨恨不已道:
“你也知道要面子?一声不吭穿着这样的衣服溜出府,你也知道白已是十八姬?”
阿一痛得叫了一声,眼泪汪汪道:“我也不想啊,谁让你一大早就走了,我只是想去七王府找阿云。”
“去七王府需要如此鬼鬼祟祟?”她越解释,景渊便越怒不可遏,巴掌又重重落下,声音脆响。阿一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忽然身上一凉,那件着实难看得有些碍眼的衣服被他扯掉,身上只余中衣。阿一大窘,吞吞吐吐道:
“你想做什么?昨晚……”昨夜的情景,想一想都脸红心跳。
“昨晚本侯不够努力,让你今日还有力气偷溜出府,小尼姑,你胆量见长了啊!”
“我……昨日买到的点心很有广陵风味,于是想去买一些拿到七王府,但是又不想让别人跟着去。对了,阿云她不在王府,听说……”
“她去宝国寺上香了。”景渊打断她的话,拉开她的亵裤,只见雪白的臀部一片红肿,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只有这样她接下来的日子才没有可能溜出府去。
“可是别人不是这样说的,司马烨出事了阿云恐怕到马口镇去寻找司马烨,很可能有危险。不行,我要去找她才行!”她顾不上疼痛,坐起来焦急地抓着景渊的手臂。
“你是相信别人还是相信我?我说阿云她没有事她就不会有事。”他冷冷道。
“阿惟也出事了,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见阿惟,结果……”
“她到了姨母家小住,回来后便带你去见她。”
“不是的,听说她去了寿城……”
“别人的事情这般放心上,怎不见你能把我说的话放心上?”他毋庸置疑地打断她的话,“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阿一死死地咬住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怎的又想起刚才在府门见到他和凝霜依依惜别的情景,心里又恨又怨,再也不愿跟景渊说一句话了。
景渊把她放在床上拉好被子盖着,取了一盒药膏过来,刚想掀开被子,阿一却侧着身子往里缩了缩,分明要跟他置气。
“很痛?痛就给我记住,不要随随便便跑到外头去!”他按捺住心底的怒气,自然是有些心疼的,自己刚才就不该那么手重,只是这小尼姑太气人了,还隐瞒了他那么多的事情。
“一点也不痛!”阿一道:“侯爷要是没打累的话还可以继续,阿一皮贱得很。”
一阵长长的静默,安静的令人窒息,空气因着无形的压力而显得令人难以呼吸。阿一险些以为景渊已经走了的时候,才听得他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腔调的声音说:
“阿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些?我也是个寻常人,也会累……”
阿一的心无端悸动,酸痛得像被无形的手揉捏着,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失望的话。心里暗暗后悔刚才一时之气伤了他,忍住痛楚翻过身来想厚着脸皮示弱时,只能看到他走出内室雕花木门的一抹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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