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问姑娘尊姓大名。”
“兰一,别人都叫我阿一。”阿一眼睛盯着台上的花旦,目不转睛。
“阿一BBs·J oO YoO · NEt ,姓兰,敢问府上何在?”
阿一这才转过头看着他很认真地回答道:“我自出生便无父无母,兰姓是我夫君替我取的,说是简单易写。”
王公子“哦”了一声,眸光幽深,自言自语道:“兰一,兰猗,你夫君他,对你还真是有心。”
阿一的脸一红,又坐正身子看戏去了。
“你说,真有这种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后,连魂魄也随着那人离开的事吗?”环儿嘀咕道,隔着明澜对阿一小声说:
“这根本就不可能嘛,要是我呀,干脆就把那人忘了,你看满大街都是人,总不乏俏郎君,何必抱死一棵树。”
“如果忘不了呢?”阿一道。
“忘不了也得忘!”环儿坚持。
“要是到死都忘不了呢?”
“都要死了,那人还不来看自己一眼,不忘记都对不起自己啦!”环儿满意地看着阿一翻个白眼扳正身子不理她,怀着一种智辩胜利的愉快继续看戏。
“要是你夫君离开你,你也会魂魄相随?”身旁的王公子冷不防问了阿一一句。
阿一摇头,“不会。”
王公子嘴边有一丝嘲讽的笑意。
“什么魂呀魄呀,太玄虚。不能携手站在清风朗日之下的,又有什么意思呢。他说过他不会抛下我的,什么上京赶考谋取功名什么的浮云罢了,他真要像那秀才那样我就一路卖红薯卖到建业,我嫌我的银子,他读他的书,我养他便是。”
“你如此自信。”王公子惊讶,然后笑出声来。
“不可以吗?”阿一望着他,笑道:“我烤的红薯很好吃,你不相信。”
“你还会烤红薯?”散场时,王公子站起来潇潇洒洒地理了理衣襟,道:“红薯能有多好吃,那不过是平民百姓聊以充饥的杂粮罢了。山珍海味有人趋之若鹜,我还没见过烤红薯能有人追捧,阿一姑娘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阿一有些不高兴了,“你不知道么?我西晋朝开国皇帝之前也不过就是个卖烤红薯的,他烤的红薯还没有我烤的好吃呢;红薯贱生,可让多少人在饥荒中活下来了,就算是一国之君,所作之善举大抵也不过如此罢了。”
王公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隐隐有怒气却不便发作,只说道:“明日申时,在下在龙吟大街朱子书院等候阿一姑娘的红薯,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赴约?”
阿一想也不想很爽朗地答应了,王公子转身大步离开后,环儿埋怨道:
“夫人,你也不注意注意身份,要是主子知道了……”
“他太忙,你不说,我不说,明澜不说,谁会知道?”阿一道,她们三个走出红伶戏馆,走着走着,明澜忽然开口问阿一:
“你带我来看这出戏,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公主头脑真是聪明,不过,我想给你讲的是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很简单,阿一三言两语就说完了。
“你说我大皇兄的心上人就是那阿惟姑娘,对她始乱终弃后,她和顾桓两情相悦,顾桓为了救回自己的母亲到了安阳迫于无奈佯装与我成亲!”明澜脸色发白,脚步像钉在地上一样直立不动,死死地看着阿一追问道。
“就是这样。”
“我不相信,还是这样的,顾郎的心上人是我,他要娶的人也是我,他的母亲是谁?他为什么要骗我!”明澜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有些歇斯底里。
阿一带着明澜走到庆双胡同口,指着里面朱色大门的院子道:
“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带你看离魂记吗?原因很简单,阿惟走了,顾桓就跟离魂记里那个女子一样,安安静静地昏睡在床上,魂魄却跟着阿惟走了。”
“你是什么意思!”明澜震惊,“你说顾郎他究竟怎么样了。”
“你自己进去看看他,便知道了。”阿一叹了口气,道:“明澜,要是你愿意放了他,他不知道会有多感激你”
看着明澜走进了顾宅,环儿对阿一说:
“十八姐姐,你今天的事总算了了。”
“也许吧,”阿一抬头看看有些阴沉的天,“雪要来了。不知他们找到阿惟没有,那个傻丫头,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难过伤心。你跟景勉说好了没有,明澜进去了要好好看着,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来,更不要让她自己一个人跑了。”
“知道了,你都不晓得他那张脸有多黑有多臭,我还是花了大价钱买了香满楼的招牌桂花糕请他吃,他才勉强点了头的。”环儿一说起来就满脸郁闷。
“他那张脸很黑很臭?不会吧,我还以为你喜欢得很,不然怎么老是见你偷偷看他啊”
“哪里有?十八姐姐你莫有造谣!”环儿气愤道。
“没有吗?昨天清晨他在院子里练功时,你没有偷偷从窗子里盯着人家看,中午过来传话时你没有多手多脚地递上一杯,加了许多枸杞大枣的桂圆茶给他喝。”阿一笑嘻嘻地戳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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