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成一团还那么睡,小心中暑。要是到时候受凉又中暑了,才是难受的叫人恨不得一头撞死。
把人手脚拉开了,把薄被盖上,慕容叡瞧她睡的脸颊红扑扑的,他轻轻嘘了声,戳戳她的脸颊。
她翻了个身,抓抓脸上,“别闹。”
“我是谁?”慕容叡起了捉弄之心,突然起意想要探探她心意如何,凑近了问。
明姝动了一下,她原本快要完全入睡了,又被低沉的这一句弄得醒了点。她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不管怎么使劲,都睁不开。她试了几次之后,干脆就不动了。
“唔……”她翻了身,离慕容叡远点。
慕容叡正在兴头上,怎么肯轻易放过,“嫂嫂最喜欢的是谁?”
这话问出口之后,慕容叡不仅有些懊恼,应该问她喜不喜欢自己的,而不是最喜欢谁,万一她酒后吐真言,说出个不是他,却是她姐妹的名字。他要找谁算账去?
明姝只觉得吵,可是那声音听着耳熟,而且一遍又一遍,不禁有些熬不住,她睡梦里嘤嘤哭出来,是真哭,不带伪的。
谁那么坏呀,连觉都不让她睡。
她哭声嘤嘤,引来外头守着的银杏,银杏忍不住把脑袋探过去,就见到帐子里头的人影叠在一块,黑布隆冬的,完全看不清楚,银杏迟疑下,开口道,“娘子现在醉酒了,恐怕身上不舒服……”
“去老实守着!”帐子里头传出慕容叡特意压低声音的叱喝。
银杏马上脑袋一缩,不作声了。
慕容叡头疼的看着明姝,她哭起来也叫人心疼,他见过不少女人哭,哭起来想要保持仪态基本上不可能,能不涕泪一块流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哭起来也不这样,嘤嘤叮叮,眼角发红,好像受尽了天底下最大的委屈。
慕容叡不由得心虚,他哄孩子似得,在她身上拍了又拍,哄了又哄。这下怀里的那个宝贝才肯赏脸勉勉强强的停了泪不哭睡过去。
她的心意没问出来,反而闹得她哭了。慕容叡不禁觉得讪讪的。
没了慕容叡的骚扰,明姝可以放任自己进入梦乡。梦里她睡的并不安稳,古久以前的梦境似乎又被翻了出来。她喝了一口水,肚腹疼的似乎有刀子在里头绞。当她最后倒在地上之后,她就轻飘飘的漂浮在了空中,看到自己口鼻出血,吓了一大跳。那模样可真不好看,血从口里淌出来,把身下的那块地衣给浸透了。
而后场景一换,到了缟素满地的灵堂,慕容叡形若痴狂,手下躺着几具尸体,有男有女,有些脑袋不见了,死相极其凄惨。
明姝的注意力从死相甚惨的尸体身上转到灵堂上摆着的灵位,这次离的近了,不似上回那么模模糊糊,她看清楚上头的‘韩氏’两字,一股沁骨凉意钻入心底。
她一直睡到了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才勉勉强强醒来,醒来之后头疼欲裂。
刘氏没有她这毛病,代郡要比洛阳冷的多,那里的人富贵人家的儿女们有时候喝几口烈酒暖身都是常有的,酒量不管男女都好着呢,就只有明姝,拿着那酒下了肚子,醉了一晚上,第二天头疼的恨不得在床上打滚。
“公主到底给我喝了甚么呀。”明姝抱住脑袋哀嚎,“快疼的不行了。”
银杏从侍女手里接过汤碗,“五娘子快些把醒酒饮子给喝了吧,夫人特意叫人送过来的。”
婆母送来的东西,做媳妇的除非是快蹬腿了,不然还是爬起来乖乖喝掉。
明姝叫侍女扶起来,把碗拿过来,一口气喝完,然后一嘴的苦味,苦的都要把喝下去的东西又给吐出来。
喝了药,明姝继续瘫在那儿,啊啊抱着脑袋叫唤。
“五娘子也太实诚了,”银杏看她受这种罪,也心疼的不行。
“五娘子意思意思,嘴唇碰碰就行了,怎么一口气就真的喝下去了?”
明姝把软枕一折,脑袋就被枕头给包了个圆。明姝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就是贪便宜,觉得公主府里的东西比外头好,本着多吃多赚的心,把面前的美酒佳肴干了个干净。这要是说出来,不被银杏笑上半天,她就不信了。
“我看别的夫人都在喝,公主又在那儿,总觉得要是只喝那么点,会不会被公主认为不敬。”明姝按住脑袋,啊啊又叫了两声。
银杏见她疼成这样,过来给她揉按穴道,“五娘子还是悠着点,”她说着压低了声音,用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道,“昨晚上二郎君又来了,陪了五娘子好会。”
银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如何,听到这话的时候,明姝的面色稍稍有些奇怪。
明姝想起那个梦境,长长的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我和他那样……”
她话语说到一半,警惕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望见除了银杏之外,没有其他人,明姝这在趴下来。
“五娘子该别是觉得还能两清吧?”银杏到底在她身边伺候了那么多年,马上猜中她的想法,“好端端的,五娘子可别和自己过不去。”
小叔和嫂子,在一起了。就见不得人,要是两个人都想要两清就算了,可是一方不愿,闹起来,那可就没法收拾了。尤其不管怎么闹,总觉得都是女人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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