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慕容渊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那一巴掌慕容渊是用了不少力气的,慕容百年来世代生活在代郡,族中男人个个是骑射的好手。慕容渊也没有例外,哪怕年纪大了,但是底子还在,一巴掌打的慕容叡整个脑袋都往一边去,鼻子里淌血。
刘氏惊呆了,她站起来,拉住慕容渊,“你这是要干甚么!咱们俩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了,打死他就没了!”
“有这么个儿子,我还不如把他打死了呢,省的他到时候给我闯下弥天大祸,我还得给他擦屁股!”
说着,还要去踹,刘氏赶紧拉下,叫人把慕容叡给送到房里去,这天寒地冻的,刚刚又在方面穿着单衣吹了那么久的风,要是处理不及时,回头就算没被慕容渊打死,也要冻死。
慕容渊看慕容叡抬头,脸上哪怕狼狈,却依然没有半点悔过之意,怒火高涨,就要上去给他来上两脚。
刘氏拼命拉住他,“你不是平常最喜欢他么,打死他了,回头我们还要给别人养儿子吗?”
慕容渊这才停下,嗓子眼里喘气。
慕容渊坐在床上,“这混账太让我失望了!”
刘氏见慕容渊不去追着慕容叡打了,这才慢吞吞坐在他身边,“你现在就算是把自己气死了也没用。”
刘氏倒是没有慕容渊这般生气,在洛阳经过少帝那一回,她对新妇的操守几乎完全没有期望。“已经这样了,你把人打死也没用,想想该怎么办吧。”
“这孩子之前在武周那儿长大,也不知道那家是怎么教他的。不过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刘氏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的,“朝廷的政令到不了那里,胡作非为,也不是没有由头的。”
叫停鲜卑旧俗,也不过才十多年,像他们家里半路被迫和汉人学的,都学不利索,何况自小就没学过的。
慕容渊怒极而笑,“照着你这么说,他干这种混账事,难道还情有可原了?”
“不然你说呢,”刘氏摊手,“何况五娘长得的确是要比其他女人好的多,陛下都盯着她舍不得放手,更别说二郎了。”
“把她送回去。”慕容渊开口,“就照着原先说好的,赠与她一笔钱财,让她回信都去。”
刘氏咦了声,“若是陛下日后想起她,问咱们要人怎么办?”
她原先打算把人留在家里一段时间,到时候送到宫里了,也算是有一份人情在,要是她在宫里受宠,到时候也好给自家说几句好话。
慕容渊阴沉着脸,“都这样了,还能把她留在家里么?”他看刘氏,“到时候这死小子不肯放手怎么办?”
刘氏沉吟一下,“长公主知道了,会不会他们在秀容就……”
说着刘氏有些纠结,“五娘不会有身吧?”
慕容渊的脸色黑到了极致,不怪刘氏多想,那两人这样,肯定之前是偷吃过了,要不然慕容叡也不会这么恋恋不忘,这么晚还要跑过去。
要是长媳肚子里头已经有了自家的种,赶回娘家,岂不是坏事了?
“要不留下她看看吧?”刘氏斟酌着开口,“若是真的有了,骨血流落在外,总不算个事。”
慕容渊还没能狠心到连自己孙子都能赶出去的地步,夫妻两人在子嗣上艰难,如今膝下只有一子,若明姝真的有孕了,实在是舍不得不要。
“……”慕容渊扶额,过了好半会他道,“叫个大夫给她看看,若是没有,让她快走。”
女子怀孕了至少要等到两个月才能诊出来呢,刘氏刚要开口,慕容渊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日,刘氏就派人到明姝那儿去,给她诊脉。
银杏当夜就回来了,回来之后把见到的事都一股脑的告诉了明姝,明姝知道自己和慕容叡的事已经被公婆知道之后,心狂跳一阵后,渐渐平静下来,唯一担心的,就是慕容叡被打成那样,会不会有事。
这个没人来告诉她,院门那儿有人守着,有人伺候她的衣食起居,可是出去是出不去了。那些侍女也换了新面孔,做事的时候,嘴闭紧,不管问什么,都没有办法从她们嘴里套出话来。
大夫给她诊脉,又问了她每个月的信期。许久之后才退出去。
这架势,哪怕不问也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银杏提心吊胆,送走大夫之后,银杏畏畏缩缩的躲在明姝身边。昨夜里她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郎主气势实在是太骇人,她不敢不说。
她小心觑明姝,明姝坐在那儿,伸手抓住自己的丝绦。
这一天过得艰难,过了两三日,明姝的月信来了。侍女们把消息送上去,不多时就有人来请她往正院里去。
刘氏已经在那儿等她来,见到她来,刘氏叹气,“也是你和我们家没有缘分。”
早就预料到的事,真的听到刘氏开口的时候,心猛地一跳,然后沉寂下来。
“我和府君商量过了,你毕竟青春年华,守节也不合适。之前是我强求,不该白白让你浪费青春。”刘氏说着,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嘴角,“我们后天就派人送你会信都,另外到时候我们会照着规矩,把分家时候,大郎该得的那一份给你。”
明姝嘴动了动,终于问出来,“他,他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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