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的人向周围人打听慕容叡的去向赶紧跟过去。
此刻慕容叡已经把人给送到衙署里头去了。
衙署有人负责断案,刺杀刺史之子,而且还被他抓了个人赃俱获,就算是跳到黄河里头也洗不干净。
办完了一切,慕容叡才施施然出来。和刘氏派来的人打了个照面。
有了这么场变故,慕容叡哪儿都不想去了,径直回家。
家里几乎所有人都等在那里了。
刘氏听到慕容叡被刺杀,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派人去救。
见到慕容叡回来,她上下打量了一圈,见到慕容叡手脚齐整,不像受伤的样子,才开口斥责,“你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有人刺杀你?”
“我也不知道,主谋我已经捆了去衙署了。”
慕容叡对刘氏的责问极其冷淡,刘氏被他冷冰冰的话语堵的一愣,胸口那儿积闷,不能发泄出来。
“二郎,到底怎么回事?”一直坐在一边的慕容陟突然开口,“阿娘在这儿坐了有好段时候了,一直提心吊胆的等外面的消息。”
明姝站在慕容陟身后,两眼上上下下打量慕容叡,她看到慕容叡的衣袖上洇染了一大块的血迹,血迹到现在已经干涸了,在布料上显出发黄的迹象。
她听不管是刘氏还是慕容陟都没有人提起那块血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小叔袖子上,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慕容叡的眼睛顿时转了过去。
他眼瞳底下露出些许笑意,“哦,这个啊,杀人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并不是我的血,还请嫂嫂放心。”
“二郎!”刘氏一声怒喝,把慕容叡给喝回头来。
“阿娘可还有甚么吩咐?”慕容叡低头。
“你既然回来了,先回去休息。”刘氏道。
慕容叡依言退下。
慕容陟等慕容叡走后,半是感叹,“二郎还真是叫人意想不到,阿娘之前派人去,看来是没有派上用场。”
刘氏坐在床上,听到他这话,“你这个弟弟,就算是爷娘也弄不懂他脑子里头到底在想甚么。”
说着,她看了一眼明姝,“五娘,你最是懂事了。”
这句话来的没头没脑,可仔细听来有那么点警告的意味。慕容陟听不懂这话,但是明姝能,她和慕容叡的那一段,两位长辈都是知道。
明姝低头应是。
次子没有在身边养大,而且也喜怒无常,刘氏也摸不清楚他的性情。但是那一眼看的刘氏有些心惊胆跳。
这混账东西说不定没有那么容易肯收手。
慕容陟笑了,“阿娘放心好了,阿蕊做事有分寸,又最懂事。不会叫阿娘生气的。”
话语里满满的维护。
如果当初大郎没有意气用事跑出家门就好了。刘氏如是想。
明姝推着慕容陟回房,路上慕容陟笑出来,“也真该说二郎有几分本事,不过伏击他的人不多,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脱身。”
“小叔……小叔没事就好,阿家也能好好放心了。”
慕容陟没有反应,“我回家还没多久,阿蕊知道他是个甚么样的人么?”
对于这个亲兄弟,他实在是陌生,陌生到不比那些陌生人好多少,要问他的性情还得问妻子。
“我不在家的时候,是你照顾他的。和我说说罢。”
明姝不明白慕容陟为什么要问起这个,“我和小叔见面的次数不多,感觉小叔就是一般的少年郎。”
慕容陟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了。
慕容陟体力不好,稍稍动了一二,就忍不住犯困。明姝照顾他睡下,悄悄退出来,拉过银杏吩咐,“待会你去打听一下,”明姝说的有些艰难,但心里头有只猫爪似得不停的抓,让她半刻都不能安稳下来。
“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受伤。”
她看他衣袖上那么大一块的血迹,光是看着就触目惊心,虽然他说不是他自己的血,但谁知道是不是他为了避开生母的盘问,胡乱说的。
银杏满脸的难为情。现在奴婢难做,只要主人吩咐下来了,不管什么都要做到。
“娘子,奴婢去问好像有些不太合适,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娘子你少不得又要被诘难了。”
明姝听后,半晌没说话。
过了良久,明姝说了声罢了。她转身回了房,不多时慕容允蹦蹦跳跳来了。这么一个小孩子生了一张讨人喜欢的脸蛋。
多数人防备大人,却对小孩子很少有戒备之心,尤其还是长相漂亮的孩子。
慕容允到明姝这儿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偶尔停下来问侍女明姝的去向。侍女们都很乐意告诉她。
所以慕容允一路找到明姝。
“下学回来了?”明姝看到慕容允不似之前的头疼,她叫侍女给慕容允送上手炉还有热的酪浆。
酪浆之前用茶叶煮过,滤过之后,膻腥味去了不少,加上蜂蜜还冒腾着丝丝甜香。
慕容允乖巧的坐在那儿,任由侍女们把貂衣拿了过来把自己围成一只粉雕玉琢的毛绒绒团子。
“今天读书怎么样?师傅用心吧?有没有还缺的,和我说说。回头叫人给你送过去。”明姝一口气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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