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等婚期定下来,那个没羞没臊的,说不定和她打的越来月火热,到时候错失了良机,再收拾她就晚了!”
她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把那个韩氏给收拾了,早收拾,早点能睡个安稳觉。
“二娘子,那……那……要怎么动手?”心腹迟疑了好半会,才开口问。
这儿是并州刺史府,不是长安,更不是尉迟将军府。里里外外都是刺史府的人,要动手的话怎么动手?
心腹吞了口唾沫,小心提醒,“二娘子,我们这趟出来,没有带多少人,而且看那位,也不怎么爱出门。”
“我说要动刀了吗?”她说着看了看心腹,“我带的东西还在么?”
她当初在秀容的时候,就打算好了要如何做,只是决心没有现在这么坚决而已。
心腹点了点头。姿娥点头,“那就好。”
“我听老夫人说,她最近想要挑个时间出去礼佛。”她说着笑得格外意味深长,“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刘氏身体不适,养病养了有段日子,姿娥来了之后,似乎好了些。她躺床上已经躺了好会,想要一家前去寺庙里礼佛,也是给自己祈福求平安的意思。
选的日子正好是慕容叡休沐的那天,正好全家一起去。
明姝喜气洋洋,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贵族女子去礼佛,都力求盛装前往,只有这样,才能显现出自己对佛法的重视。
她描眉画眼,光亮的铜镜里,突然闯入个男人的身影。身姿和慕容陟站着的时候有两三分相似,但那股精气神和那不一样,她眼睛一瞟,看清楚那人的脸,手上一抖,就在眉尾画出长长斜斜的一道,瞧着眉飞入鬓,又说不出的怪异。
“你怎么来了?”明姝两手扶住妆奁盒,回头一看。果然就见到慕容叡站在那儿,明姝扭着脖子,两眼盯着慕容叡,双眼发直,慕容叡施施然走近,“怎么了?我今天这么好看,看的你都呆了?”
说着他自己冲铜镜里头看看了两眼,甚是得意的摸摸下巴。
周围一遭侍女们屏声静气,只管低头做自己手上的活,一声不吭。像是没见到慕容叡进来似得。
“不是,我是说大白天的你怎么来了?”明姝保持着扭着脖子的动作,她惊疑不定的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慕容叡今天怎么这么没分寸,大白天的就过来了。
这到底是要干甚么?
慕容叡一手把她的脑袋给掰回去,“这么扭着,你脖子舒不舒服。”紧接着,他从她手里把画眉的笔给拿过来。银杏此时恰到好处的,把用热水泡过的帕子送上来。慕容叡一抬手拿过,捏住她的下巴,用帕子把她画坏了的地方擦了。
“你还没回我话呢。”
慕容叡仔仔细细给她把那青黑的一道擦干净了,重新让侍女给她补上脂粉,“就是过来看看你啊。”
明姝不信,“这个时候?”
慕容叡笑的毫无廉耻,“怎么?现在这个刺史府都是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个时候来又怎么了?”他撑着下巴,无耻两个字都快要浮现在他的脸上了。
“不好。”明姝重新整理妆容,她持起画眉的小笔在眉砚里沾了沾眉黛,再仔细描画。慕容叡坐在一边看着。
女人的妆容,他只会觉得好看,如何描画出来他也不懂。汉人夫妻之间的情趣,就有一桩画眉。奈何他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粘过这块,若是轻易上手,恐怕那张芙蓉面都要被他画成母夜叉。
慕容叡对自己的斤两清楚的很,一双柳眉乃是女子精气神所在,不敢动手。坐在一旁,看明姝精心描绘,他在一旁看着,见她聚精会神,不敢打扰她,等她把尖尖的眉尾画成,他才依在摞得几层高的妆奁盒上。
“我说好就好。”
“你别任性。”明姝皱了皱眉,她侧过头去,“你阿兄待会要来,和我一起到前头去。你跑过来,他看到不好。”
她和慕容陟只是表面夫妻,但明面上的尊重能给就给。
慕容叡听她说起慕容陟,更加不屑一顾。
他见她打开了个小漆盒,里头是朱红的口脂,正要伸手去挑,慕容叡拦住,他研究了下,在明姝的催促里,他终于试着伸手在盒子里挑了点出来,粘在指头上,亲自点在她的嘴唇上。
女子的唇妆历朝历代都不太一样。以前流行樱桃小嘴,就画那么一点点,现在鲜卑女子们流行画满整个嘴唇,嘴边再贴花黄。这个也流传到汉人里头。
慕容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小指头沾了点朱红的口脂均匀的抹在她的唇上。她唇生的小巧,所以就要更加小心,不然一不小心就抹过了界。
他的指头上都有点硬,带着习武之人的粗莽,他奴隶的放轻了力度,小心再小心。手指在娇嫩的唇上揉磨,娇嫩的肌肤上不受控制的生出丝丝麻痒,钻入心扉。
她脸颊上不由自主的烧起来。慕容叡观察入微,察觉到她呼吸的轻颤,得意之情盈于言表。
最后一下,他故意在她唇上轻轻一勾,带出一道缠绵悱恻的弧度。然后当着明姝的面,把那截沾着朱红口脂的指头含入嘴里。
他目光勾人,明姝看了两眼就心惊肉跳,回头过去再也不敢看他。慕容叡察觉到她的用意,凑到铜镜里,伸手就从妆奁盒里挑出一只步摇,“这个好看,衬你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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