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娥听她这么说,慌慌张张的,伸手就要去摸眼角,这个时候肚子又是一阵绞痛。她脸色大变,心腹看见,心道不好。马上把明姝往外请。
侍女钻到里头还没来得及扶她起来,就又是一阵惊呼。
明姝已经到外面去了,睡房里头兵荒马乱,侍女们抱着干净的内外衣裳还有各类被褥跑进去。
明姝在外面看着都觉得累。
明姝干脆就把大夫叫过来问。
人拉成这样,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其实大夫看得出来是吃了泻药了,但那情况是怎么吃下去的,就格外引人深思。
慕容叡淡淡的看着大夫,大夫不敢多嘴多舌,只说可能是姿娥肠胃不调,加上还不能适应晋阳当地的饮食造成的。
慕容叡听着满意的点点头。
等大夫回话回完了,慕容叡让人退下,“天色也已经晚了,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
今天闹了一整天,恐怕是人都熬不住。
明姝还真的有些累,要不是刘氏让她过来看看,她还真不想过来。
“那阿家那里……”
“阿娘那儿,到时候明天早上有个人回去回话就可以了。”慕容叡毫不在乎的摆摆手,亲自送她出去。
慕容叡送走明姝之后,脸蓦然冷了下来。他推开面前挡着的侍女,径直进去。
侍女们刚刚替姿娥整理好,冷不防见慕容叡进来,吓得尖叫。
慕容叡走到床榻前的帷帐前,帷帐垂下,眼床榻前遮的严严实实。
“你这次自作自受,感觉如何?”他扬声问道。
帷帐里头过了好会,才传来软绵无力又尖细到难听的声音,“我听不懂你在说甚么!”
慕容叡笑了笑,那笑容极冷。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甚么事,今天只是把你下出去的东西给你塞回去了。要是你还敢乱来,就别怪我真的手下无情。”
说罢,他拂袖而去。丢下一屋子沉默的侍女。
姿娥躺在床上,她浑身瘫软无力,只能靠在床上,她叫来心腹,一巴掌抽在人脸上。
她浑身无力,打人起来,也没有多少声势,她咬紧了牙低喝,“到底怎么回事!”
心腹浑身抖若筛糠,“奴婢不知道啊,东西东西明明是奴婢亲手拿过来的,是二娘子亲自保管。而且二娘子也亲自看过那东西的效果……”
“没用的东西!”姿娥一脚踹过去,拳打脚踢。她现在身体虚的很,不过打了几下,就气喘吁吁,躺了回去。
她瞪着头顶的帐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远在秀容的胡文殊打了个喷嚏,外面已经是雪花纷飞。这地方一年里头有半年多都是下雪,就算有夏天,也很短,眨眼就过去了。
屋子里头没放多少炉子。倒也不是上头的兄长苛待他,而是他自持年轻,有意锻炼一下自己。习武之人,原本就比平常人不怕冷,加上年轻,火炉这东西又是一旦用上就离不开的,他还是能少用,就少用。
他想到身后,转头看向后面一直沉默的男人。
“你说现在晋阳怎么样了?”
那男人听他问起,脸上终于有了羞愧一样的神情,“郎君,晋阳现在比以前要森严很多,我们的人轻易打探不到刺史府内的消息。”
胡文殊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又不是要知道那个。”
他在慕容叡手里讨教过,知道慕容叡这个人胆大心细,他上任之前也就罢了,上任之后想要掏出点他的消息还真难。
“我是说尉迟家的那个蠢女人。”胡文殊开口,就让身后的男人愣了愣。
胡文殊觉得身上有些寒意,伸手从一边提来个炉子,炉子里的炭火烧的正旺,火红的炭外是一层幽幽的蓝光。
“两个蠢女人凑在一堆,还真甚么事都敢干。”胡文殊想起长乐公主的那些心机,忍不住摇头叹气,“蠢,那个女人蠢,从长安来的也不妨多让。要不是两个都是女人,还真叫她们凑成一对算了。”
“当初郎君交代属下的事,属下都已经办妥了。”男人道。
姿娥手里的那包□□是长乐公主给的,那□□狠毒之至,并不是普通人能轻松拿到的。这两女人试药的时候都是真的,但是拿给姿娥的时候,就被他令人给调了包。
尉迟家的那个,没有其父的半点精明,没看出来自己手里拿的不是原先的东西。高高兴兴上路走了。
这会他虽然不知道,但心下也觉得尉迟家的那个这时候恐怕傻眼了。
他笑了两下,笑声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郎君心情很好?”胡文殊听身后人问道。
胡文殊点点头,“是啊,在这地方,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只是可惜我不能去晋阳。”胡文殊说起来还有些遗憾,“不然我过去看看热闹也好。”
外面天寒地冻,一出去就是满目的苍凉,都没甚么乐子。
他想到明姝,笑了两声,笑声愉快,却又意味不明。他摇摇头,伸出手掌,整只手掌都覆盖在炭火上方。
等吧,再等吧。
*
那一场足足让姿娥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才堪堪恢复过来,因为那一天实在是太过惨烈,除了明姝那天和慕容叡去看望之后,再也没有人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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