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叡出去一趟,热水等东西都送了过来。
这一路走的的确很辛苦,热水这种东西,偶尔到驿站或者是平民开设的驿馆可以奢侈用几次。但也不是每天都那么好运气,更多的时候,只能忍着不洗。冬天里太冷了,冷水根本不能近身。
慕容叡叫人把热水放到门口,自己提进来。
“东西都是崭新的,你先洗。我等会过来。”说着,他先出去。
慕容叡叫来了银杏,银杏嘴边还沾着点渣滓,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
“你们娘子到底在晋阳遇上了甚么事?”慕容叡盯着地上的银杏。
银杏吃惊的抬头,“娘子没有和府君说?”她无意间目光和慕容叡对上,惊吓的低下头。
“你把在晋阳发生的事,都和我说清楚。”慕容叡道。
“那日,奴婢正好不在娘子身边。”银杏迟疑了下,把慕容陟怀疑明姝怀孕,和明姝大吵一架,之后夜里刘氏下毒,一串的事情都和倒豆子一样的统统道出来。
慕容叡听着,眉头越来越紧。最后听到下毒那一段,眉头直接打了个结,银杏看着心惊肉跳。却在慕容叡的注视下,不得不老老实实说下去。最后说完明姝决定带着人逃出刺史府后,低头闭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慕容叡坐在上面,满脸凝重。
她在下头静静的等慕容叡的吩咐。
过了许久,才听到慕容叡开口,“你下去吧。”
银杏愣了下,她抬头看看慕容叡,慕容叡已经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袖口。银杏立即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出去,半刻也不敢多留。
慕容叡一人坐在那里,搁置在膝头的拳头慢慢握紧,很快手背上,青筋并出。
他坐了好会,才回到穹庐里。慕容叡不多时让人送来崭新的各类用具,还有一面屏风。
明姝是女子,把她安排出去,他不放心。经历了这么多事,他不管对谁都不放心,只有她在自己身边,亲眼看着,他才能完完全全放下心来。
东西搬在门口,慕容叡亲自拖进来摆好。
明姝看着慕容叡面无表情的扛着一面折叠屏风进来,吓了大跳,“这是要干甚么?”
“给你用的。之前你没来,我一个大男人随便过过,也没关系。但是你来了就不行了。”说着他一脚把门口的带盖子的木桶提进来,“这里到处都是男人,方便就是个麻烦,难道你要跑到野外去吗,小心野狼出来把你给叼了。”
明姝眼睛盯在他脚上勾住的那只桶子上,脸红的要滴血。
她头发已经洗过了,湿漉漉的披在身后,她拉着自己的袖子,垂死挣扎,“那怎么行……”
就在这儿,她会恨不得一头撞死的。
“那也没办法。”慕容叡把东西拖过来,还伸手拍了两下。厚实的手掌拍在木桶砰砰作响。
“你不嫌吗?”明姝问出这话,脸上又红了几分。
慕容叡把屏风拖到行军床面前,听到明姝这话,乐不可支,“你以为我没见过?”
明姝啊的一声扑过来,抬起拳头要打,慕容叡一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身子却止不住,飞扑到他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明姝自己投怀送抱。
慕容叡笑纳了明姝的“好意”,一手捏住她纤细的腕子,另外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低头,就能直接看到她黝黑的眼睛。
几年下来,她眼里的光芒越发的柔和,不变就是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清澈,不需要花费多大的力气,就能望到底。
“你甚么样子我没见过?”慕容叡俯首在她耳边轻语。
明姝的脸滚烫,一半是被他气的,另外一半是被羞的。
“你要是嫌弃我麻烦,在外面找个地方,把我安顿下来。”明姝故意不看他。
慕容叡拉着她滚在穿上,他见她头发还没有完全干,又坐起来,伸手把她那头长发整理好,“麻烦,你麻烦只有这次了?”慕容叡摸到她的长发,顺手拿了新的梳子给她梳理了一下,梳齿里落下几根掉发,他把木梳齿上的掉发拿下来,轻轻的曲了几下,收到自己怀里。
“再说了,你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我要是真的寻个地方把你安顿下来,就算我到时候回头来寻你。你也会伤心吧?”慕容叡伸手撩起她耳后的长发,她的黑发上还沾着水,乌黑柔顺,缠绕在他的手指间。
明姝被他说破心事,有那么点恼羞成怒,她反身过来就要把自己头发从慕容叡手里抽出来。她的头发缠绕在他的手指上,她猛地一动作,原本纤细柔弱的发丝,顿时化作凶猛的凶器,紧紧勒进他的肉里。
慕容叡嘴里嘶了一声。明姝听得真切,头皮一阵扯痛。
慕容叡一手把她头给推回去,低头把手上的发丝给解开,“你看你,都是做阿娘的人了,还这么个暴躁性子。”
明姝回头过去,不动了。慕容叡好笑,“不过这性子,我还挺喜欢的。”
“就你怪。”明姝坐在那儿,好半会嘟嘟囔囔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我要是不怪也看不上你啊。”慕容叡使坏心眼,“哪个寻常男子能和我这样,几年下来雷打不动,死皮赖脸,就是赖在你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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