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元凌云竟有了友人?
抱着惊奇的想法,章朗不再浮光掠影,而是认真打量起江祈渊来。后者也不回避他的视线,端起茶杯自顾自地饮茶。
章朗因为他的轻慢生出了一丝不虞,但细看之下,他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有傲慢的资本。
虽不知他的具体年纪,但只看他表妹方才二十岁出头,就知道对方的年龄大抵不会超过四十,纵使按照四五十岁算,四五十岁的筑基后期修士……天资恐怕比自己还要高上许多。
再看他端茶的姿势,周身的气度,就知他出身不是世家,就是大派。
“这位……道兄,”章朗心中暗暗嫉恨,面上却还是得装出云淡风轻的豁达,“不知道兄来自何处?”
章朗以为自己隐藏得好,却不知在苏婉眼里,他那伪装跟没有并无任何区别。
在场的筑基修士共有四人,张易先不谈,余下三人都可谓是天之骄子,青年才俊。
章朗的模样最为俊俏,可与另外两人一比,却仿佛新仿的上古法器,看着是烨烨生辉,与真品一比,却失了端方厚重。
元凌云的模样长得也不错,但一眼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炼药师,醉心于道途,不孤高,不自傲,哪怕难以相处,那也仅仅是他的性格天生如此,而非装模作样。
哪怕苏婉曾是中世界的人,见多了所谓的少年天才,也不得不承认元凌云气质上佳。
至于江祈渊……苏婉与他实在太熟,反而怎么评价都觉得有失偏颇。不过光看白晚月那有如实质的嫉妒之情,想必在外人眼里,江祈渊也是相当优秀。
昨天苏婉回去之后一直在想,万一她与原身的遭遇毫无关系,自己之前的说辞岂不是冤枉了白晚月?可今天一看白晚月的表情……恐怕与原身不仅仅是有关吧?
她的猜想不错,光是看着苏婉身边那气质不俗的修士,白晚月都要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滔天的嫉恨之情。
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比不上这个愚蠢的女人。
所有自己拼死拼活都得不到的一切,她却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以前是,现在也是。
章朗口口声声怜惜她,得了云叶花却扭头送给了十三公主。
而那个白晚婉,毁了容的白晚婉,不仅没死,不到两年的功夫就又搭上了一个筑基修士,甚至连灵根都恢复了,如何能让她不恨。
“我非苍阳国之人,出身小门小派,不值一提。”江祈渊虽在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不喜欢章朗,更厌恶白晚月用那样的眼神看苏婉。
那样的阴冷、卑鄙、见不得人,跟他的好师兄真是如出一辙。
“元药师,我们赏花会后也会启程前往国都,届时再行拜访。”
元凌云固然不舍,但也不好强行挽留,只能匆忙从储物佩中取出一个令牌递给了江祈渊。
“江大哥若要上门,凭此令牌可以不经通禀直接进来。”
对上他殷切期盼的眼神,江祈渊虽有些无奈,却并不反感:“多谢。”
江祈渊毫不推脱地将令牌收下的举动,让元凌云很是高兴,险些就要亲自送人出去。
江祈渊瞄了眼马上就要气死的两人,摆了摆手。
“不劳元药师,你这里还有客人。”
经江祈渊这么一提醒,元凌云才反应过来章朗二人还在此处,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他虽然不喜欢章朗,但忽略别人还是相当失礼的。
“对了章老三,你这是又有什么灵植认不出来了?”
第24章 花王
白家召开的品鉴大会结束后两日,赏花会正式开始。
白家的那场品鉴大会江祈渊和苏婉并没有去参观,倒是张家兄弟自行前去看了一天,回来绘声绘色地将过程复述给了他们听。
白家虽然也有筑基期修士坐镇,但无论从境界还是带队人选上都逊了其他世家不止一筹。但世家到底是世家,哪怕带队的是白晚月那个炼气七层,还是有很多散修前来捧场,至于听了评价后是信还是不信,这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白家的品鉴大会只有这个问题也就罢了,偏偏会上还出了个变故。
似乎是为了给白晚月撑腰,章朗说动元凌云去了看台,好让对方在有冲突的情况下稳住场面,但事情坏就坏在元凌云身上。
一个穷困潦倒的散修小心翼翼地捧了灵花前来,白晚月只看了几眼就说不值钱。
那散修急了,无论如何也不肯走,拉住白晚月就想让她再看看。
章朗远远看着还以为白晚月受了欺负,上前就要动手打人,可那男修的境界竟然与他相差无几。眼看着城主府的护卫就要下场,元凌云觉得自己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于是……
他去看了看那个男修带的灵植。
这一看就更惨了,元凌云鉴定男修带的是黄阶灵花的变异种,开口就想买,那修士是高兴了,兴冲冲地与元凌云走到一旁商量价钱,但章朗和白晚月就尴尬了。
已经排到前面的修士不好离开,排在后面的则脚底抹油偷偷溜了,硬是让白家的品鉴会提前了一个时辰结束。
“如果我是白晚月,这赏花会我可就不来了。”张席看着白晚月若无其事地端坐在赏花会的品鉴席上,不禁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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