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苏婉的模样其实和他想象的有些差别。
在他的脑海里,苏婉应该更明艳一点,就像她认真时候的眼神,坚定的、明亮的、璀璨的,现在的模样倒也不是不好看,而是更温婉柔和一点。
像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姑娘。
苏婉看了眼他的表情,又幻化出水镜自己打量了一下这张脸。
原身的模样跟她神识里还原出来的并不二致,安静而温和,清秀而纯粹。
她是一个炼药师,也有本事将这模样改了,可是有什么必要呢……
彻底抹去原身存在过的痕迹,作为一个承了她情的人,苏婉自问干不出这事。
“跟你想象得有差距?”看江祈渊有些意外,苏婉打趣道。
她一笑,这副面容也跟着生动起来,之前微妙的违和感跟着散去了大半。
江祈渊毫不避讳地点头,应了一声:“比你的性子……更无害一点。”
这话中间的停顿有些诡异,苏婉闻言有些失笑。
该说不愧是金丹修士么,这眼光也是很独到了。
对方毕竟是个姑娘,江祈渊也不好跟她一样一直死盯着别人看。
他把□□收起,随后坐回床上,开始……修炼。
苏婉没有问他摘下面具会不会让他的仇家找下门,不是因为想让他帮自己不愿提醒,而是自己真的相信这个人。
冷静的、沉稳的,加上他的容颜,可谓是完美无缺。
客栈房间里发生的插曲除了当事人无人可知。
漫长的黑夜依然按照它原本的节奏缓慢地过去,清晨的阳光重新落在了飞花城外停留的小型飞舟上。
这是一艘国都来的飞舟,飞舟上刻着元家的花纹。
元家的一位修士正奉命守在飞舟外,等待元凌云昨日赏花会后邀请的江祈渊一行人出现。
事实上他也没等多久,刚守不到半刻钟,江祈渊就准时到了飞舟前。
那修士引江祈渊进房间的时候,元凌云正在喝茶。
他听到脚步声靠近,正准备抬起头打招呼,却不料茶水还没咽下,就看到进来的江祈渊等人,顿时被茶水呛到,咳了个昏天黑地。
不能怪他反应那么大,任是谁看到前一天刚见过的人,第二天就改天换面模样天差地别,都会反应不过来。
“江大哥,你这修为模样怕是要在国都引起骚动啊,”咳完之后元凌云终于有空发出自己的感慨,他还想说些什么,视线后移落到苏婉身上的时候,想好的话语却突然卡住了,颇为意外的喊出声,“白二姑娘?”
元凌云跟白晚婉并不相熟,因此之前看到她也没有认出来,如今对方模样恢复,修士的记忆力又比常人好上太多,一下便从记忆里翻出了这个人的身影。
苏婉早就预料到对方应该认识原身,因此并无多少意外,只是点头笑了笑。
元凌云想起之前他们的介绍,自知失言,连忙圆场:“不对不对,是苏姑娘,我唐突了。”
苏婉还在想怎么解释,元凌云就自己寻了个台阶下,这反应转换得很是耐人寻味。
苏婉也不介意他怎么喊,听他解释又是一笑:“什么白姑娘苏姑娘,都没有什么区别,元药师怎么喊都成。”
元白两家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勉强作为一个旧相识,基本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
元凌云喊人上完茶后,思索许久想挑个没有那么敏感的话题来讨论,可是想来想去,好像每个话题都很敏感。
无论是失踪两年白家无动于衷,还是章朗与白家和平取消了婚约,这其中潜藏的意思,都是白晚婉已经死了。
他能问什么,问白晚婉为什么没有死?还是她为什么有突然能够修炼?等等……修炼?
“苏姑娘,你的灵根恢复了?”也不怪元凌云会那么激动,据他所知苍阳国根本没有炼药师能够解决白晚婉的灵根污染问题。
外人或许都以为她只是空有灵根后来却泯然众人,可元凌云却知道白晚婉是被人所害,因为当初白家已经求上了门。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对章朗没有好感,父亲也让他少与章朗以及白家接触的缘故,就是白晚婉事件让他们看到了二者的荒唐。
要何等愚蠢的人,才会相信白晚婉不是被人所害,而是她自己不小心中毒?
苏婉早知有人会这么问,故而一年前就想好了答案:“我……之前遇到意外之后,被一个人阶药师所救。他寿元将近,给了我一粒珍藏多年的丹药,再把毕生所学灌顶给我之后便与世长辞。”
她给出这个理由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江祈渊都险些信了,更何况对她了解并不深的元凌云。
没有听到治疗方案,后者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振奋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苏姑娘你现在是人阶炼药师?”
元凌云情绪的恢复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就炼丹的一百零八种心得和苏婉交流了起来。
苏婉的理智告诉她,谈论得越多暴露的可能性越快,可是耳听得元凌云一直滔滔不绝地分享自己的心得,她还是忍不住加入了进去。
这一聊,便让元凌云将她引为天人,如果不是江祈渊在一旁虎视眈眈,他都想脱口而出问对方有没有兴趣到元家做个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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