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渊还没从她前面的逻辑里绕出来,又被她直接反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为何要看不起散修?
“那你是想将所有问题都答完,不给散修机会?”
江祈渊又摇了摇头。
苏婉要被他这反应逗笑了,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你又没有看不起散修,也不是为了佯装风度才将大半题目让出来,为什么会虚伪呢?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苏婉哪里还记得自己大半个月前评价章朗的话,更没想到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还有人记得一清二楚。
江祈渊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有些道理。
他以前时常被师兄说装模作样,时间久了也认为自己确实很装模作样。
但他所作所为皆出本心,怎么能算是虚伪?
“表妹说得有几分道理。”江祈渊承认自己被说服了,看苏婉也不再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便将之前他们赢得的彩头从袖中取了出来。
他们的运气不错,今日的战利品刚好是一支玉制的簪子。
别看这簪子除了好看外似乎一无是处,但却是一个防御性极好的人阶法器。
“既然是为你赢的,那自然是归你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苏婉一恍神那玉簪就已经落在了自己手里。
其实江祈渊也有些紧张,可是之前已经送过灵植,如今再送,他已经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借口。
苏婉刚才根本没有看清他们赢的是什么,将玉簪握在手里之后方才开始认真端详。
这是一支样式极为简洁的玉簪,正适合苏婉这种平时不太喜欢繁杂装饰的人。
防御力也恰到好处,能抵挡筑基修士的三次全力进攻。
“谢谢。”江祈渊担忧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苏婉也没有跟他计较法器价值的问题。
她是觉得依两人如今的关系,太过计较未免生分,自己之前分他灵石的时候,也不想看到他推辞来推辞去。
江祈渊看她这落落大方地姿态,也知是自己想差了。
见她认真地将玉簪收下,江祈渊感觉自己怎么也无法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我帮你戴上可好?”
苏婉本是想着明日再戴,听他这么说,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好啊。”
于是江祈渊重新接过簪子,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玉簪插入她束着的发髻之中。
这个法器很轻,哪怕戴上也感觉不到特别的重量。
苏婉稍稍伸手摸了摸,而后回过头,对着江祈渊笑道:“好看吗?”
因为夜市的缘故,这条街道上布置了很多的明光符。
苏婉一笑,江祈渊就觉得周遭的光芒都聚集到她身上,明亮而璀璨。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缓慢地开口:“自然是好看,你一直都好看。”
他的语气认真而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他说得都是真的,哪怕是最开始相遇时,他也从来没觉得这个姑娘不好看过。
哪怕容貌上有伤,她的眼神、她整个人也始终是生动的。
苏婉还从未被这样夸过,感觉丝丝缕缕的热气爬上了脸颊,略有些不自在地转过了头。
江祈渊看着她头上摇曳的玉簪,眉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的心情很好,心情好了,那自然要聊一些开心愉快的事情。
“表妹,最近炼药可有什么新的感悟?”
“感悟说不上,倒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哦?”
“大概这么一种模式……”
两人一边愉快地交流,一边往客栈走去。
街边明光符发出的光亮落在他们的身上,晕染出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
这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一夜,高兴的人也不止苏婉和江祈渊。
十三公主哼着小曲,一跳一跳地走在回王城的主道上,她旁边的元凌云无奈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这个傻姑娘在高兴些什么,明明今晚被他啰嗦了一个晚上。
“你还高兴?我都要以为你被我骂傻了。”元凌云一直都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明明她比谁都清楚章朗不是良配,为什么还要一门心思跟他在一起?
不对,也不能说一门心思,倘若真是一门心思,为什么对于章朗和白晚月暧昧不清的关系全不在意?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表哥你说得都对啊,”十三公主咯咯笑道,眉宇间看不出半点的动情模样,“好啦,别替我想那么多。这回飞花城之行你得了那株玄阶灵植,要好好钻研。我相信表哥很快就能成为一个黄阶炼药师给我撑腰!”
说到最后面,她的神色飞扬,仿佛即将有所进境的是自己一样。
“那是自然,我早晚会成为黄阶炼药师。”元凌云完全没分辨出重点,只听清了炼药师三个字。
十三公主笑容不变,眼看着已经到王城门口,便对他挥了挥手:“早些回去,注意安全。”
后者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嘱咐她如果可以,还是离章朗远些的好。
十三公主耐心地听着他的嘱咐,笑眯眯地应是。
自问已经重复了百八十遍的人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捻起疾行符往元家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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