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在笑,可眼神却异常地冰冷。
那位代行王室立场的修士闻言大骇,结合最近国都里沸沸扬扬的传言,终于猜到了这个年轻女子是谁,竟然就是当初因灵根被废,传闻在外香消玉殒的白晚婉。
苏婉看到那章家长老霎时间难看的脸色,脸上笑意加深,看来又是一个知情人呢。
白家家主以前之所以不信她的说辞,是因为他派人查过,却什么也查不出。后来又寻思着她是不是受刺激过重,以致产生了幻觉。
他们白家捧她都来不及,如何会有人害她?
可她如今已是人阶炼药师,对当年的事情理应释怀,毕竟自己也不是没有求过药。但她却迟迟不肯回白家,难道当初真的内有隐情?
想到这里,白家家主一时间惊怒交加:“郑兄,你看……”王宫不比他处,要人进来自然要征得同意。
那位王室负责人思索了片刻,倒也不觉得事情难办。左右不过是一个炼气修士,还能翻出什么大风浪不成?
“行,我差人去请。”
有了王室的首肯,又有了白家家主的同意,白晚月进宫的速度可谓是飞快。
她一路上都在思索,到底是为什么让她进宫,难道是章朗想见她?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进了偏殿,看到傲立其中的苏婉,她才心里一慌,隐约猜到了什么。
看着眼前一眨眼就落泪,向众人行完礼后就啜泣着询问两位兄长身体情况的白晚月,苏婉不得不佩服这姑娘的心理素质。
明明猜出了事情不妙,但还是能用最快的速度选择最有利于她的姿态。
倘若自己不是人阶炼药师,而是普通的炼气修士,光看白晚月那模样,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她的话吧。
“白姑娘先别急着哭,”苏婉在来国都的路上,不知与江祈渊一同演了多少戏,白晚月这一哭,几分真几分假她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如我们来谈谈,当初我灵根被废的事情?”
苏婉这话说得慢条斯理,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旁边放着的灵植。
嗯,王宫的灵植品相都不错,可以减少处理的步骤。
白晚月一听她这话,心神便是一乱。不过她面上不显,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二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在云断山脉之时便是因为你怀疑我、冤枉我,章大哥才一怒之下带我先行离去。谁曾想……谁曾想后来兽潮爆发,我们担忧你的安危,再回去寻你,你已经不见了……”
白晚月生怕她将自己诬陷她偷盗手镯,以及她怂恿章朗故意抛下她好让她死在兽潮之中的事情说出来,先一步扭曲了事实。
反正她刚才的话与事实的差别就是知情不知情兽潮、有没有回去找而已,这种事情谁能证明是她是对的,还是苏婉是对的?更何况她已经与章朗商量过了,对方也会是这个说法。
“所以,我的嗓子也是我自己故意毒哑的?”已经听过一遍这个说辞的苏婉表情动也不动,只是将灵植丢下,回头看着她接着问道。
“这……我和章大哥毕竟不是炼药师,采来的灵植中有几样有毒,也是情理之中。”白晚月看她没有纠结之前的话题,以为她说不过自己,心中暗自窃喜。
至于后面这个问题,比起之前的就更加不重要了。
苏婉没有忽略她神色中的自得,摇了摇头:“你说是就是吧。”
她与不与白晚月争辩,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瓶子,随后看向了白家家主:“一命换一命,家主让我将白晚月毒死,我便救族兄,这笔买卖,你看如何?”
苏婉这话一出,白晚月骇得连哭都忘了。
江祈渊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面容,生不出一丝怜惜的心思,只觉得这人真是又愚蠢又恶毒。
她居然会以为,只要苏婉说不过她就不敢动手,可现在她与苏婉的身份天差地别,白家家主又有求于苏婉,哪怕是突然兴起,苏婉都能够下手,更何况只是口舌之争?
“这……”白家家主也有些迟疑。白晚月虽然只是个三灵根,但天赋还算可以。而且苏婉没有证据证明当初是白晚月害她不是?
苏婉算是知道白家家主的性情了,这等优柔寡断分不清轻重之人,难怪他会相信白晚婉自己误服有毒的食物。
“家主,族兄不过三十余岁吧。你可甘心看着他年纪轻轻就成为凡人,从此郁郁寡欢?这样的话别说家主之位,恐怕连长老之位都无缘了吧?”
苏婉也不想跟他讨论白晚月到底是不是有错。反正她的目的,只是想让白晚月知道,原身好歹是因为没有了灵根才被放弃,而她有灵根又如何?
比不上原身就是比不上。
白家家主被她这一段话刺中了软肋。他与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想到他日后可能会有的下场,一咬牙便应道:“我答应你,可你也要救你族兄。”
原身是白家的人,靠着白家的资源修炼,哪怕后来放弃了她,可看在白家家主还为她几次上门找元家求药的份上,她为对方救了儿子,就算了断了原身与白家的因果。
至于白晚月……她要对付白晚月哪里需要那么大的功夫,她只是想让白家的人知道,他们会失去一个天才修士,都是白晚月从中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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