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起缠着金丝的马鞭,笑着道,
“这里不过是城外十里都不到,竟然路况这样不好,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护卫队长不太认识这位青年,不过,被护卫拱卫着,身上穿的,还有身下骑的马,无一不昭显青年的身份,他躬身回道,“马车已经修好,马上就可以给你们让路了。”
那边马车已经将路给让了出来,护卫队长告辞离开,那青年叫住他道,“贵府女眷上香,是通家都来了吗?”
大约是觉得他问这句话太贪图了,问完之后,青年的耳根都红了。
护卫队长也是一愣,这位爷是外男,怎么好问别人府上女眷的事情。
他正斟酌着该怎么回答,那边姜家的马车已经移到一边,准备启程出发了。
护卫队长拱拱手,和青年一行告辞。
青年站在路边看着姜家的马车行过去,他的目光一直定在第一辆马车的车帘上,可是至始至终都只看到紧闭的帘子。
“王爷,我们走吧,太妃娘娘去的也是普济庵,大约这会也在后面点呢。”
锦衣青年正是淮安王林灏,是过去普济庵接淑太妃的。
前头姜家的马车已经走的不见踪影,淮安王才收回目光,道,“等会你和母亲身边的人打听一下,今日姜家都有什么人去上香。”
随从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挠了挠头应诺。
林灏一行到了普济庵,自然是扑了个空,淑太妃早就已经从另外一条路回城了。
等到林灏从普济庵回到王府,又听说太上皇派人来接淑太妃去了郊外行宫。
……
姜家一行人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护卫队长独自去见了姜崇。
“什么,你说有人故意将石头推了下来?那阿璇他们受伤了没有?”姜崇听了护卫队长的话,顿时惊的从椅子上‘腾’的一声站起来。
“回将军,姑娘他们没受伤,属下在搬动石头的时候,发现那大石的切面很齐整,不像是自然滚落的,特意派了人爬到上头查看,果然,看到很多的脚印……”
“还有那些碎石,明显是人为撒上去的。”护卫队长将所有有疑惑的都说了一遍。
姜崇的脸色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他垂眸想了想,低声吩咐道,“派人去打探一下,今日从普济庵进出过什么人,还有,那条路上有什么车队经过。
倘若不是山石自然塌下来,那就是咱们无辜做了旁人的靶子,或者干脆,我们就是别人的目标。“
他冷哼一声,“不论如何,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护卫队长拱手领命退了下去。
到了傍晚,派出去打听的人就传回了消息。
“从今日晨起没有什么行迹可以的在那里出没过,就是今日在普济庵姑娘和淑太妃有了点小争执。”
姜崇沉吟道,“和淑太妃有争执?听说什么具体的内容吗?”
阿璇一向脾气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娇娇软软的,能和什么人起争执?还是一位太妃娘娘。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那也是淑太妃仗势欺人。
又听护卫队长禀报说是在路上碰到淮安王,不仅如此,淮安王还转了个弯打听府里的女眷。
姜崇将事情从头到尾细细横着理了一遍,又竖着理了一遍,倒没理出什么不妥当来,如果是淑太妃,一个内宅妇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机智,还这样的隐蔽报复的方法。
既然石头是人为推下来的,那么必然会有迹可查,他想了想,吩咐道,“再派人查,看看那边上还有没有路可以上去,一定要打探清楚。”
如果说这是专门针对姜家的报复,那么有这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不得不防。
……
许家,前院书房。
“祖父,是您派人去做下那件事情的?”许彬看着许老伯爷,一字一字的问道。
听到他语调中的阴凉,许老伯爷放下手中的笔,冷声道,“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许彬的身体骤然紧绷,半响,他道,“祖父,是孙儿错了,不应该这样和您说话,只是,您这是承认了,事情是您做下的?”
许老伯爷将笔放在清水中洗净,挂在笔架上,声音平静的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派人去做那事有什么好处?”
许彬深深的看着他,仿佛要看到面前这个人的灵魂深处。
“真的不是您?那您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情吗?”
“姜崇是什么人您会不知道吗?您何必要去动她呢,说不定姜崇现在已经派人盯住许家了。”
许老伯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彬,道,“随便他怎么查,他们家上香碰到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石头天天滚落,是他们运气不好,碰到了。
他还能强安我一个罪名不成?
这真的只是个巧合,而且,你那么关心他家的事情做什么?”
许彬低低笑起来,“祖父,我都说了已经放下她了,您能不能放过她?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不过是一个姑娘家,您何必赶尽杀绝?”
他的额角青筋暴跳,有点歇斯底里的暴怒。
“你放下她了?那你这是做什么?她如果只是一个姑娘家,姑娘家会要挟人吗?会和你祖父我讲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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