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璇看着她,“现在不是问你罪的时候,是问你那天发生什么事情。”
“你不能说么?”
婆子垂着头,浑身颤抖。
姜璇示意碧云去边上看看,确定没人后,她才道,“我相信父亲当初派你们俩过来,是有原因的。
靠不住与有背叛潜质的人他不会用。
府里其他的人不说,他身边的人,还有我和大哥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情况。
你开始还有消息送回去,到了后来,渐渐的没了。
如果父亲相信的人当真出现了背叛的情况。
我相信这一定是有了不可抗拒的原因在作祟。
你虽然不是死士,可是你有家人孩子在府里。
能让你们这样连孩子都豁出去了,那么,必然是有大问题。”
“嬷嬷,你说说看,我说的对不对?”
那婆子脸色刷白,再次跪倒在姜璇的面前,
“老奴该死……但老奴和周姐姐绝非有意的……”
姜璇眸色沉沉地看着婆子,“认错与后悔的话都不用说了,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就够了。”
婆子跪在地上,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的说起来了。
根据婆子说的,许氏自从到了庵里后,每日无事可做,真的让她诵读经书也做不到。
本来来庵堂就是让她静心的,但好似恰恰相反,她的情绪越发暴躁,虽然成了哑巴,不能说话,但也不妨碍她摔摔打打的,有时候又呕吐腹泻,情绪崩溃。
开始姜珠儿还会开导她,到了后来,姜珠儿也离的远远地。
两个婆子轮班的跟着许氏,开始确实没有什么状况。
后来,许氏在庵里散步的时候,碰到一个从前的闺中好友,那以后,她就时常能碰到认识的人。
但因为两个婆子是她去哪里,都跟着,很少让她和那些认识的人单独在一起。
这让许氏很生气,不让她和那些人独处,那些人就时常写信给许氏。
这些婆子开始都禀报给了姜崇。
通信没多久,许氏竟然专心礼佛了,说要为自己从前做的事情悔过。
她把自己的房间布置起来,窗户紧闭,不肯打开,里头放着一尊天尊像,一张供桌,几样贡品,香烛,法器和一个蒲团,一张小榻。
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乱发脾气,摔打东西,念经文的时候也不许人跟着。
不过,两个婆子也不是傻的,屋子里都查看过,除了窗户,没有别的出口。
许氏的衣服是她们洗的,也是她们服侍穿的,许氏想要做手脚,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不肯让他们进去,她们也就没进去,守在门外。
自从许氏说要专心悔过,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屋子里。
两个婆子轮班守着,有时候会听到许氏在里头手舞足蹈的声音,两人想进去看,但门是从里头栓起来的。
等到许氏从里头出来,她却是很正常的样子。
有一次,许氏准备要念经文,竟然让两个人进去,意思就是她们两在外头守着,肯定很想她在里头做什么。
婆子也想把许氏的事情都告诉姜崇,于是两人一起陪着许氏进屋子了。
许氏仿佛是真的很虔诚,恭敬的跪在蒲团上,恭敬的点香,然后念念有词。
那香,确实很香,让两个婆子被熏的很不适,强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
从那之后,许氏连着几天念经的时候,都让两人一起进去点香,中间有一次姜珠儿过来,也要帮忙,许氏还不同意,将她赶了出去。
一直到某一天,许氏没让两人去里头守着,两人才发现,竟然十分地想要闻一闻那香……
那婆子眼泪鼻涕一起流,朝姜璇磕头,“姑娘,许氏说如果奴婢俩将事情说出去,她就再也不让我们闻那香……”
“奴婢俩也不知道为何会控制不住自己,只觉如果想闻的时候,闻不到那香,简直生不如死……”
姜璇从异世而来,自然是知道那香是什么,就是阿芙蓉膏啊,就是毒啊。
没想到,许氏竟然是这样控制着两个婆子。
那婆子声音虚无,“许氏怎么也想不到,她以为这样控制住了我们两,没想到,把珠儿姑娘也给连累了。”
“那次珠儿姑娘被赶走后,心里不忿,竟然偷偷的潜入到许氏的房间,躲在边上,偷偷的吸了那香……”
婆子哈哈笑了起来,“大概,这就是恶人有恶报。她最看重珠儿姑娘,想保护珠儿姑娘,偏生珠儿姑娘作死。”
姜璇的眸子变换不定,许氏这也是害人终害己,
只是,这幕后之人,竟然会以佛道之名,行魔鬼之事。
当朝信佛道者众多,尤其是内宅妇人,设佛堂,供香火,实在是太平常了。
大约幕后之人就是看中这点,这样的方式既可广泛传播,又可以隐匿真正的来源。
高门大户的后宅妇人大朵信佛敬道,固然有密信的缘故,也有对外树立自己慈善之人的意图。
在家里设立小佛堂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人在佛堂静修上香也是理所当然的,敬畏鬼神的古人,怎么会想到有人竟然胆敢在供奉佛道的香火上做手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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