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了,还要受你的埋汰吗?”
许氏没想到父亲说翻脸就翻脸,
“你帮了我?难道你不该帮我吗?你是我的父亲,父亲照应女儿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许氏能够说话,这会她的声音定然是尖利无比的。
可惜,她只能把愤恨发泄在纸上,甚至纸都被她给弄破了。
“你住嘴吧。”许老伯爷恼羞成怒。
许氏抬眼看着许老伯爷,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你将珠儿接出去,就是让她断了腿回来。
你明知道我离不开阿芙蓉膏,可你还是狠心的不给我。
我为什么会离不开,不都是你们害的吗?
无论我要做什么,都是你们欠我的!”
许老伯爷撩起眼皮,阴森的看向许氏,“你都知道什么?”
许氏平气凝神的看着许老伯爷,慢慢的写着,字迹工整,“阿芙蓉膏是怎么来的,我都知道!”
“还有你背后的人,我也知道!”
“珠儿为什么会断腿?为什么会昏头去勾引皇上,难道不是你派那些下人在暗中嚼舌,却故意让珠儿听到吗?”
许老伯爷这是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儿,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
他笑了笑,觉得自己从前的一片父爱都是笑话。
那两个碎嘴的婆子确实是他授意的,没想到珠儿和云纱公主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他没想到,爱逾性命的女儿,竟然这样的污蔑自己。
所以,别人家事歹竹出好笋,自己这里就是根子上都烂掉了。
这么一想,许老伯爷甚至是笑出声来了。
他抬起手,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用尽力气,扇了许氏一个大耳光。
许氏毕竟是女流,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就是到了庵堂里,那也是什么都没做。
这一耳光,足足把她扇废了出去,怕在地上时,又疼有惊,头也晕了,口鼻出血,半天没缓过神来。
她怔怔的看着许老伯爷,忘记害怕。
“这就是我的好女儿,竟然敢来威胁我?你染上阿芙蓉膏怪谁?
你生了野种又怪谁?
如果不把你送到这里来,你的命早就没有了。你知道不知道?
否则,还轮到你来威胁我?”
许氏牙齿都被打松了,还咬到舌头,说不出话来,她爬到桌边,颤抖着手,写了一句话。
许老伯爷看了,揪着她的衣领,“你说的是真的?”
许氏眼里都是怨恨,这一巴掌,把她对父亲的最后一点感情也打没了。
她点点头,眼神定定的看着许老伯爷。
许老伯爷颓然的松开手,许氏摔在地上,依然倔强的看着老伯爷。
“怪不得你不肯说两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查也查不到,原来如此……”
“你想让我把孩子送到他那里去?”
许氏点点头,送过去,珠儿还能有条活路,未来还可以繁花似锦。
留在这里才是死路一条。
……
姜璇把留给姜崇的信,以及给林翊的信给了彩云,然后带着碧云还有碧蓝,回到了歇脚的院子。
姜虎留下的护卫守在院门口。
主仆三人,在室内悄悄的撬开窗户,后头是一个小小的园子,再过去就是围墙。
碧云的功夫最好,她先上了墙头,之后才帮着姜璇和碧蓝两人翻了出去。
出了墙,后头是一条小路,三人下了闪,一直到山脚下,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这里。
马车是碧云在车马行租的,算好时间,让车马行的人停在这里。
这一片都是农田,这会放眼过去,一望无际的空旷。
没有人家,姜璇心头安定下来。
碧云坐车夫赶车,姜璇和碧蓝上了马车。
天上飘着小雪,路上泥泞,跌跌撞撞的行了半个时辰,马车才终于上了平坦的官道。
天色越发的阴沉,风越来越大,血越飘越大,黑峻峻的天仿佛压在头顶,触手可及。
碧蓝撩起帘子,忧心的问姜璇,“姑娘,这会还能赶路,就怕雪越下越大。”
真是诸事不顺,姜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上马车之前,主仆三人就换了装束,一身棉袍,头发在头顶用冠束起来。
风声呼啸,马车朝前走。
这样的日子,官道上的行人也不少。
姜璇靠在车厢壁上,不知道林翊收到她的信会不会生气,就算他生气,她也不会回去的,就当是一报还一报。
外头有马飞奔而来,隐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忽然一道古怪而又低沉,阴森冰凉的声音飘入姜璇的耳朵里,这声音姜璇熟悉极了。
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这样的声音她没办法忘记,虽然听起来是标准的中原话,可那嗓子如同受过伤一般。
姜璇身子一震,她记忆大部分都恢复了,自然知道那不是梦,而是她真实的经历。
她手心都捏出汗来,慢慢的坐直,撩起车帘一角,那马刚好从她们的马车飞奔而过。
马上的那道身影,让姜璇不禁将帘子甩了下来。
一样的声音,一样魁岸高大的身形,这分明就是当初那个将她掳到南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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