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敢不依从他说的,将姜璇捉起来吗?
只要姜璇众目睽睽之下,进了顺天府衙,那么,她的名声就毁了,她的一辈子也毁了,更不要说嫁给太上皇。
刘青山微微一笑,眼神没有半点闪躲,直视着许老伯爷,“虽说兵部和顺天府管辖不同,但大体的流程应该是一样的吧,就算不一样,但我们顺天府办案的规矩,就是这样的。
不滥抓无辜,也不放过坏人。”
他恭恭敬敬的朝许老伯爷拱拱手,脸上弥勒佛一般的笑容没有变过。
别说现在只是一个老道姑的三言两语,就是有了物证,他也会证实确实是和姜大姑娘后,奏请太上皇,然后才去将姜姑娘带回府衙。
……
郊外,庄子上,姜璇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许彬。
自从上次在巷子里,他将父亲的供词扔到马车里后,两人再未见过面,这段时间,他黑了些,也更消瘦,菱角分明的下巴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凌厉,乍看之下让人有些认不出来。
他的下巴蓄着短短的胡茬,看起来沧桑霸气,身上的气息冰冷。
想到姜许两家算是已经撕破脸皮了,她的心里有些发紧,又想到那份供词,多亏他的帮助,心里又轻松了些。
她想了想,问道,
“许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许彬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具雕塑,他认真而炽烈地望着她,不舍得移开半分。
对一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生出情意,是一种劫难吧?
她就是让自己万劫不复的源头。
他抿了抿薄唇,冷沉地说道,“我姑母死了,这段时间你老实的呆在庄子上,切莫再出门了。”
姜璇一愣,他的姑母死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等等,难道是说许氏?许氏死了?
她的身子一震,愕然的看着许彬,她昨日去见了许氏,还是好好的,中气十足,眼神恶毒,哪里有半点将死之人的晦暗?
但看许彬的样子,却不像在撒谎,他也没有必要撒谎。
她急切地问道,“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许彬的目光更深一些,“怎么死的,你不用管,总之,这些天,你不要到处乱跑,就在这里呆着,先别回京。”
姜璇凝眉,许氏死了和她回京有什么关系?
而且,许彬还特地来庄子上警告她。
许彬怎么知道她在这个庄子上的?
她疑惑的看着许彬,“许表哥,我在庄子上的消息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眼神让许彬心头一痛,他别过脸去,沉默了许久,放才低低地说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更没有在你身边放人,你放心吧。”
他知道她在庄子上不过是巧合而已。
姜璇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我虽然和你姑母有过节,可她死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回京了?”
许彬见她仍自沉吟,似在考量自己话中有几分可信,好不容易沉静下来的心,有倏忽点燃了起来,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若是不信,你尽管招摇出门去,好让那些捕快把你抓去顺天府,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最后一个见我姑母的人。”
姜璇心头一愣,许彬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许氏的死,和自己有关了?
也是,许氏要为母亲林棠的死负责,自己和她关系一向不好,确实是有杀人动机。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彬,
“许表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杀了你的姑母?如果真的是我杀的,那我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不是越发的让人将杀人的名头栽在我身上?”
许彬的身上冷意越发凛冽,心中升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但同时也生出深深的无力感来。
他盯着姜璇,他的表情压抑着他炙热的眼神,“我知道不是你杀的,如果觉得我的提醒是错的,那你自己保重,一定要准备好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不行,你就去找太上皇帮忙。”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后一个纵身,消失不见了。
姜璇想要张口发问为什么,明明姜许两家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了,他这样来给自己通风报信,一旦泄露,肯定会给他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却还是那样做了……
姜璇想了下,吩咐碧云,“去外头,让车夫备车,我们回京去。”
“姑娘,刚刚许世子不是说让你不要回去吗?”碧云迟疑问道。
姜璇笑笑,许彬固然一片好心,就算她不回去,该落在她头上的名头还是她落在她头上。
按照许彬说的,她出现在普济庵,去见了许氏,见完之后,许氏就莫名其妙死了。
她的嫌疑就已经洗刷不清了。
可她又哪里是那种挨打不还手的呢?既然有人想要毁了她,还不允许她自救么?
……
普济庵内,许老伯爷眯着眼,眼神在刘青山身上打转,不阴不阳的说道,
“刘大人这是一定要护着嫌疑人了?”
刘青山手一摊,“尚书大人这就错了,实在是关凭一个供词,就抓人,不符合规矩。”
许老伯爷嘲讽一笑,环视众人一眼,加重了语气,
“既然刘大人说只有一个供词,不足以抓人,那我就再给你姜姑娘动手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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