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他也要说出来。
他不管如何,都要保护好阿璇,他不会让人欺负她。
许老伯爷眼里的冷色一闪而过,这个时候他一点都不为许氏的死伤心了,反而庆幸自己亲手杀了她。
刘青山接过状纸,就觉得那状纸如千斤重,他慢慢的将状子看了一遍,收起来。
“明日开堂。”
然后就走了。
……
姜璇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傍晚,回到姜家,径直去了姜崇的书房。
见到姜璇,书房里的两个人都很诧异。
“你怎么回来了?”姜崇和姜嵩异口同声的问她。
姜崇是不想让自己女儿被衙门的人审讯的,闺中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而且,姜璇也没杀人,凭什么让那些人问来问去的。
姜璇冲两人微微一笑,“别担心,我没事。”
她不是弱不禁风的人,也不是躲在家人身后被庇护的性子。
她坐在两人面前,正色道,“以许氏的身体状况,精神状况,她不可莫名的上吊,死一定有问题。”
“我是突然要去普济庵的,她的死就不是有预谋来针对我的,只能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情,诱使那人用来针对我。”
“她的死,谁是最大的得益者?”
姜崇双手相互交叉,“要看了背后什么阴谋了。”
“按说,从姜家来看,是我们得利,毕竟她身上是血债累累。
从许家来看,那就是许家得益了,用许氏的死,打压我们家。”
可不就是么,许老狐狸现在一股脑的将罪名往姜家头上推。
“听说珠儿不见了?”姜璇皱了皱眉,问道。
姜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说会不会是许氏给她安排了退路?又或者是许家?”
姜璇摇摇头,虽然说舔犊之情,让人动容,可如果许氏的死是突然发生的,那么她哪里有时间安排姜珠儿的去向?
她能把姜珠儿安排到哪里去?许家是她的娘家都靠不住,还能有谁靠得住?
她心头一动,她一直想弄清楚姜珠儿姐弟的亲生父亲是谁,可许氏去了普济庵就一直很老实,除了在那些女眷那里拿到阿芙蓉膏,一个异性都没接触过。
“爹,你那里有没有人手,能不能在普济庵周边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姜珠儿的踪迹。”
她不相信姜珠儿死了,她宁愿相信她知道某些事情,然后害怕的逃跑了。
姜崇点点头,“我会让姜虎带着人去那边上找找看的。”
……
第二日,许氏之死沸沸扬扬地传遍了京城。
许老伯爷一纸诉状连同当时仵作的勘察记录交到了顺天府。
刘青山传唤了姜崇,还有姜璇。
姜璇是为女子,没有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是坐在堂后。
至于姜崇的诉求,刘青山同样接了,两个案子并为一个案子,同时审理。
许老夫人病歪歪的坐在姜璇的对面,核桃大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姜璇。
姜璇一笑而过,听着外面刘青山审问普济庵的道姑们。
从守山门的道姑,到许氏院子里的扫地老道姑,都确认姜璇去了普济庵,同时也去了她去找了许氏。
虽然她们没有添油加醋的夸大姜璇去庙里做的事情。
可正是因为她们说的真实,让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将顺天府衙前围的满满当当的人更加相信。
这些人,有平头百姓,有勋贵世家派来打探消息的管事,还有小官小吏……
人到哪里都一样,都长了一颗爱看稀奇的心啊。
当然够稀奇了。
高门大户杀妻案。
高门大户骗婚案。
这是东离朝这么多年,难得发生的稀奇事啊。
简直可以将这一天载入史册啊。
刘青山压力很大,看着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审完普济庵的道姑后,轻咳两声,惊堂木一拍,让人传姜家的人,许家的人上堂。
姜璇带着帷帽跟在姜崇身后进了大堂。
姜崇护着她,用高大魁梧的身躯挡去了人们刺探的眼神。
除了普济庵的道姑跪着,其他所有的当事人都有座椅可坐。
等坐下后,刘青山直入主题,
“姜姑娘,你可知有人指认你杀害了你们府上大夫人,你的继母许氏?”
姜璇点头,“此事满京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小女当然知道。”
“那对指认,姑娘可有话说?”
姜璇笑起来,“自是有话说的。”
她的余光在人群里一瞥,竟然看到了常远的脸,她心头愕然,常远怎么来了?
是林翊派来的?
“京城里传的最快的就是流言,本姑娘行端坐正,如何惧怕这样的流言。
我确实去了普济庵,也确实见了许氏,不过我不是去杀她的,而是要帮父亲传递消息。
因为父亲要将许氏所出的女儿逐出姜家。
另外,本姑娘还要更正一下,刘大人,很抱歉,许氏并不能称得上继母的名头,更称不上是大夫人。
因为,她只是我父亲的平妻,更未曾上过姜家的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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