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眼眸深深,姜璇朝他望去,轻轻摇摇头,示意没有关系。
刘青山得了许老伯爷的首肯,示意左右手去将许氏的尸首搬到堂上来。
说起来许氏也是可怜,许老伯爷一心要查出真相,不肯收敛她的尸首。
作为夫家的姜家,也是没有一点表示。
如今只能被蒙着一块白布,躺在担架上。
尸首被搬了上来,姜璇坦然的上前,将盖在她身上的白布轻轻掀起。
白布下是一张可怖的脸,许老夫人见了,又是一阵嘤嘤哭泣,她可怜的女儿。
围观的人被围在三丈之外,看不清楚许氏的面容,但死人嘛,尤其是吊死鬼,那都是很可怕的。
可没想到这位姜姑娘竟然一点都不怕。
姜璇看着许氏的遗容,忽然有了些感慨。
许氏肯定想不到作为高门贵女的她有一日会这样狼狈的躺在这里。
如果她没有执意要嫁给姜崇,是不是如今还好好的或者,再某间深宅后院里坐着高高在上的当家夫人?
姜璇收回思绪,认真的看着许氏的脖间,仵作勘察的其实已经很明了了。
先被人勒死,然后再被吊起来,假装是上吊自尽。
在异世时,她喜欢看一些推理的书籍,可也只是喜欢而已,希望各路神佛能够保佑她,能够派上用场。
她用手帕缠住自己的手,在许氏的脖间按了按,虽然尸体已经僵硬,可脖间按下去,却有些空洞,这分明是骨头碎裂造成的。
她倾身观察片刻,直起身来,一脸正色的对刘青山道,
“许氏确实是被人勒死之后上吊的。”
众人,“……”
这位姑娘说的不是废话吗?
许老伯爷冷冷的看着姜璇,“姑娘这是承认小女是遭了你的毒手了?”
姜璇皱眉,“我只是说许氏是被人勒死的,这和遭我的毒手有什么关系?”
“普济庵的道姑可都证实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许老伯爷冷声道。
姜璇点头,“我确实是见过她,这是事实,可要说她的死和我有关,就无从谈起了。”
“普济庵的道长们也不是十二个时辰都盯着许氏吧,也许后头有人进去将她杀了呢?
再说,最重要的一点,仵作的勘察手册上可是说的很清楚,许氏是晚上才死的,而我,可是白天去见她。”
“老伯爷,你总不能说仵作在帮我吧。”
许老伯爷哪里听不出姜璇是在讽刺他和条疯狗一样,胡乱的攀咬,脸色当即沉了沉。
“那姜姑娘倒是说说,你该如何的证明你的清白。”
姜璇笑盈盈的看着许老伯爷,
“原本,你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你一把年纪了,我应该尊敬你,可是,如果你的行为不正确,就不能让我尊敬你,反而要去指责你。”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如何证明如何证明?那么,我想问你,你又如何证明是我下的杀手呢?”
她指指边上跪着的普济庵的道姑,“就凭他们吗?”
“那好,姑且就算府衙的仵作被我收买了,改了许氏死的时辰,那我想问问,许氏的死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刘青山看向其中的小道姑。
小姑姑低着头道,“是贫道第一个发现的,当时是去换香烛,没想到就看到窗户上有影子飘荡,当时吓了好大一跳。
进去后才发现是有人死了。”
她面露惊恐,语气颤抖,看起来确实是心有余悸。
“那是谁发现我是最后一个见许氏的?”姜璇再问。
那个扫地的老道姑出列,
“是贫道,当时贫道打扫完院子,要休息的时候,看到您和您的丫鬟从许夫人的屋子里出来。”
姜璇点点头,“既然你说看到我从她的屋子里出来,我又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我走的时候她肯定已经死了,那你有没有和这位小道长一样,看到窗户上有影子在飘荡呢?”
老道姑摇头,“没有,当时是白日,就算里头死了人,也照不了影子在窗户上。”
姜璇笑了笑,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继续问道,“你一个人要打扫多少个院子?许氏的院子是最后一处要打扫的院子?”
老道姑有点慌乱,她不自然的用手别了别鬓间的头发,声音有点发虚,“那里……我……打扫完其他的地方又去了许夫人那个院子……”
“对……她人很好,所以大家都爱去她的院子……”
姜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许氏人好?呵呵了。
按照昨日她见的那个婆子说的,许氏因为没有阿芙蓉膏食用,可是连亲生女儿都吓跑了。
难道这些道姑们和许氏的关系比珠儿和她还要好吗?
老道姑见她笑的诡异,冲口问道,“你笑什么。”
“既然你说见过我,那昨日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还有,我带的丫鬟,你能认出来吗?”
老道姑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过是匆匆一眼,贫道哪里记得住。”
“既然你没办法确定,你怎么就能断言是本姑娘最后一个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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