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崇倾身,伸手在姜璇头顶顺了顺,“放心,阿璇,爹爹不会让你失望的。”
“对,二叔(三叔)也是。”
姜瑜见大家都转头看他,他双手举起来,笑眯眯的,慢条斯理的道,“你们放心,我是不会的。”
和家里人把毒的事情说了,姜璇心头的大石也放下一点,至于二老爷,三老爷回去怎么和二太太,三太太说,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
虽然姜璇在内宅守孝,几乎不出门,但外头发生的事情她都很清楚。
开春的时候,萧越用筹备军姿的由头把许老伯爷给打发出京后,开始一段时间,朝堂上还是风平浪静。
一个月后,朝堂上隐隐有不平静,不断的有人上折子给萧越,变着法子的要他把许老伯爷给弄回来。
虽然萧越很头疼,可这也间接的表明,许老伯爷在朝中确实是根深叶茂,轻易铲除不得。
许老伯爷依仗的是手中的权利,要破开许家这块坚冰,不但要溶权,还要压名。
当初许老伯爷出京的时候,萧越暗中派了暗卫去盯着他,传回来的消息是许老伯爷老老实实的按照圣旨上说的,筹备军资,巡视各地的屯田,并无任何不妥之举动。
如今,就是拼到底谁更有耐性了。
许氏死的一案上,最终以许三自首,投入大牢后又被毒死结案了。
尽管刘青山结案结的很悲屈,但是不得不结。
姜璇那边,选了个好日子,去了东郊的一座林棠留给她的小庄子上。
庄子很贫瘠,但是纯粹是因为价格太便宜,才被买下来的。
许三当日并没死,而是被姜璇派去的人趁机给换了出来。
当然,这里头少不了林翊的帮忙!
当日饮过许五送来的毒酒后,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没想到,还有再睁开眼睛的一天!
他睁眼后就一直养在这个小庄上。
只有一个哑仆侍候着,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唯独,就是没有人过来和他说话,甚至,他不知道外头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日升日落。
哑仆的功夫不比许三的低,关押的屋子,没有任何可以自残的东西,他逃了几次,连院门都没出,就会被抓住送回到房间里。
这让他暗自心惊,到底是什么人将他关押在这里?
一旦他表现出有点想要自尽的意思,那哑仆就会把写着‘亲人’两个字的纸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
这样让他不得不打消自尽的念头。
作为他们这样的护卫,大多都是不成亲的,因为没得祸害别人,很多的人都会在花楼里包一个,年轻的时候还会有欲望需要纾解。
到了他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太多的想法,其他的侍卫依然是流连花楼。
只有他,娶妻生子了。
妻子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当初被家人给卖到花楼,后来被他赎回来,养在一处地方,他偶尔去看他们,除了许五,就连主子,许老伯爷都不知道他有妻儿!
第一次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许五把他救出来了。
可慢慢的,他发现并不是。
而且,许五他没有这样厉害能让他犹如困兽。
他也想过是不是许五把他出卖了,告诉了老太爷,但如果是老太爷,绝对是不会让他活着的。
毕竟,活人哪里有死人更守口如瓶呢?
许三曲腿坐在床的角落,这就是他的日常。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脚步声传来,起初,他以为是哑仆送饭进来了。
“又到用饭时间了?”许三扯着嘶哑的嗓音,嘲讽一声。
问完后,他耳朵动了动,觉得不对,这不是哑仆的脚步声。
哑仆有功夫在身,每一步走的都很沉稳,而今日,脚步声有点杂乱,而且不只一人,里头还有会武之人,但又不是哑仆。
许三不动声色地伸直腿,干瘦的身体紧绷,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等他假装要下床用饭,转过头,看见来人时,愣住了。
进来的人,是姜璇还有碧云,碧婉。
姜璇笑着坐在许三的对面,“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许三的眸光一缩,脸色大变。
没想到让人将他关在这里的,竟然是这位姜大姑娘!
但是!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有亲人的?
他抄手环胸,“有恙没恙,不是清楚的很吗?你这样关着我,是什么意思?”
姜璇靠在椅背上,姿势很优雅闲适,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不得有冤死的人,所以伸一把手帮一帮。”
许三轻蔑的一笑,帮助?她这样的人,会帮助别人?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命送了,你觉得值吗?”姜璇问他。
命比什么都精贵,没有命,一切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许三抬了抬下巴,点着碧云和碧婉,“你可以问问你身后的两位侍女,值得不值得。”
姜璇轻笑,没想到被反将一军,这样倒也有意思。
死士么,就该有死士的样子,要一两下就被弄倒了,也就不好玩了。
“如果你把我弄出来,如果是想让从我口中问出点什么,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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