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翊从宫里回来时,就见姜璇正坐在榻上做针线。
见到她回来只是抬起眼皮撩了眼,就转过身子去了。
林翊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换了身常服,下人摆好膳,他派人去请姜璇。
下人回来说,娘娘已经用过膳了。
他叹了口气,一个人孤单的用完。
用完之后,进了正屋,姜璇还坐在原来那个位置,于是他拿了本书,坐在另外一侧看着。
更多的其实是在看姜璇。
姜璇坐在另一侧,缝着一件中衣,因为手艺生疏,做的缓慢,针脚也不太平整。
她垂着头,眼角的余光看到林翊靠在榻上看书并不舒服,只一会的功夫就换了好几个姿势。
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她叫了碧云过来,然后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碧云从清晨开始,就感觉到两位主子间怪异的气氛,看起来是娘娘在生上皇的气,这会娘娘注意到了上皇,看起来是气消了。
于是她抿唇微笑,依着姜璇的吩咐拿了个靠枕给林翊,让他坐的舒服点。
林翊有些受宠若惊,回来之后,姜璇一言不发,他这个时候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的安慰,就想着等小姑娘气消了再好好的和她说道理。
不过用靠枕,他也不习惯。
于是,他摆摆手,对碧云说,“不用了,放着吧,我不太习惯……”
看书应该是规规矩矩的坐着的……
姜璇目光微闪,活该!不习惯还坐在这里陪她?
想这样就让她心软?哼,做梦吧。
她只专心手中的针线,没再说话。
夜色越来越浓,廊下挂起灯笼,屋子里也点了灯。
因着姜璇在做针线,碧云特意把那盏琉璃灯也给用上了。
屋内很安静,姜璇悄悄的抬起头,看着另一侧的林翊。
他正认真的看着书,眼神很专注地盯着书页,唇微微的抿着。
他在看书,她在看他。
灯光不是很亮,轻柔的落在他侧脸上,干净而专注。
修长有力的指节握着书本。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修容如玉,伟仪如松。”
虽然他的容貌不是让人一眼就惊艳的那种,但接触久了,越看越觉得让人心神平和,让人忍不住的去靠近。
那厢,林翊忽然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猝不及防之下,姜璇有些狼狈的撇过头去,针无意识的戳了下,“嘶”戳到她手指了。
她轻轻的叫了声,就见食指上冒出小血珠。
“怎么了?”林翊听到声音一个翻身,随手将书一扔,大步的走过去。
“别动。”他抓着她的手,用唇含住她的手指吮了吮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在看什么?”
姜璇缩了缩被他抓着的那只手,摇摇头,“没什么……”
他坐到她的身边,看着她膝上的那件中衣,样式是男子用的,眸光微闪。
“还生气吗?”他的声音低沉,半蹲在她的面前,头微微抬着,眼眸专注地看着她。
姜璇不说话,默默的抽回手,将东西放回笸箩,淡声道,“天色晚了,歇了吧。”
说完,率先去了净房。
又是一个无眠夜。
其实,林翊想要出征,不仅仅是姜璇这里有问题,萧越那里也是不同意的。
林翊和他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是武将,从小兵开始,一步步往上走,最后领兵。
他熟悉战场,就犹如林翊深谙帝王之术一样。
让林翊去战场,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想都不用想。
从南边边境传回来的战报越来越多。
许家的的兵马慢慢的朝京城推进,从边境往前推开,打着匡扶正统的许家军,竟然有一些地方军也投靠了过去。
原本不过几万人的许家军,竟然也聚集了十万之众。
局势越来越紧张。
南燕那边的骚扰比之往日更频繁起来,还有滑国的求助。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
附属国之所以附庸,就是想在危难之时,有大国可以庇护,阻挡风雨。
不仅仅是滑国,就是其他的附属国都在看着东离。
如果这一次,东离不派兵帮助滑国,在其他附属国眼里,将来自己国家遇到危难,是不是东离也会这样对待自己?
兔死狐悲,大家都有同理心。
朝堂上,为了避免引起其他附属国的恐慌和对朝廷丧失信心,派了以为身经百战的老将挂帅出征,帮助滑国抵御北蛮的攻击。
老将姓邵,今年已经五十多,但一直都未曾懈怠,天天骑马带兵演习打仗,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是虎将但也很有智慧,比起武力,谋略更胜一筹。
而许家那边,不仅仅有地方军投靠,投靠的竟然还有曾经在广阳府活动过的天师教。
当初姜璇还在广阳府的时候,就知道天师教,这是个邪,教,曾经被姜崇镇压过,只是教主一直未曾被捉到,如今又死灰复燃。
吸引了许多的教众。
同时,除了砾门关总兵被杀,朝廷最开始派出去抵抗许家军的将领被许家军给斩杀的消息也传来。
京城里瞬间安静下来,高门大户之间的各种宴会也早就停了,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私底下确实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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