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怎么也要给她找个好婆家,都已经十七了,再不出嫁,真的要成老姑娘了。
可如今,有一个这样的爹,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于老夫人也是气的发抖,老国公除了顾世安那档子事,一辈子真的是连个通房都没有,只守着她。
可到了儿子这里,那是妻妾成群,就这样,他还不满足,还要去花楼,花楼里的那些花娘得多脏啊?
一双玉臂千人枕,一想到这些,她就想起顾世安,那是她一辈子的污点。
现在,她的儿子,这个家的当家人,竟然就这样掉到泥坑里,一辈子翻身不得。
那天顾世安说有他在一天,顾家就别想翻身。
这个孽障,肯定是他搞的鬼!
于老夫人气的差点晕倒过去,抓到了就抓到了,大不了多塞点银子就能出来了,谁还和银子过不去啊。
可是,竟然被人认出来了,她真的觉得这个家要靠这个儿子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一家子哭的哭,愣的愣,愁的愁,二房,四房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是亲兄弟,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顾梁栋的事早就传到他们耳里了。
这两房的人都在羡慕顾世安能够说搬走就搬走,以前还想借着国公府的光,能给儿女说个好亲事,可到了如今,不受拖累都是好的。
于是,均在心中暗中盘算,该如何才能够搬出去,撇开这滩浑水。
翌日天还未亮,京城的宵禁刚刚解除,一辆普通不起眼的马车从顺天府到了齐国公府角门。
松鹤堂里于老夫人一夜未睡,顾梁栋被两个小厮扶着进了院子,看到于老夫人就跪了下去,“娘,儿子,儿子……”
顾梁栋自己都羞于说下去了。
于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梁栋,抄起手中的东西,就砸了过去,砸在顾梁栋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杨氏惊叫一声,想要扑过去,但一想到他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顾梁栋也不敢动,几十岁的人,在于老夫人面前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做错了事更不要说了。
“你做下这等丑事,还闹的京城人人得知,你如何对得起祖宗?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家里的妾室少了吗?我什么时候阻拦过你纳妾吗?你……”
于老夫人指着顾梁栋,绝望的说道。
“你既然已经败了名声,等到天亮,我就会上折子给皇后娘娘,请见皇上,把爵位让给你二弟,到时候还能不能保住齐国公的爵位就不得而知。”
于老夫人疲惫的说到,可听在顾梁栋和杨氏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中听了。
让出爵位?凭什么?就算他不好,可他还有儿子!让给二房,难道以后让大房仰二房的鼻息过日子?
不管顾梁栋夫妻如何,顾家算是在京城出名了,还没等老夫人上折子,原本和大房的顾至城议亲的人家,纷纷都当没有这回事了。
*
天光大亮,太阳渐渐升起,微风吹散了蒙蒙的雾气,街上人流渐渐多了起来,经过一夜的沉淀,又恢复了白日的喧闹。
街角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里,萧越执壶倒酒,微笑着道,“顾大人,这酒肆虽看着小,往来的也都是平民百姓,但这店自酿的清酒,倒不比那些大酒肆里有名气的酒差多少。”
顾世安看着倒入杯中的酒液,确实清透逼人,香味也浓郁,但他也没有错过对方字里行间的意思,道,
“看来,殿下常来此处?”
萧越微微一笑,原本肃穆的脸顿时变的平和下来,“这京城,没有我不曾去过的地方,顾大人以后也会这样的。”
他掌管着皇上的暗卫,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能够被皇上一直看中下去,就要做常人不能做的事情,而顾世安,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只会做的比他更多。
顾世安不以为意,意有所指的道,“难道接近小女,也是殿下的职责所在?”他微微勾起嘴唇,微微含讽。
他早就偷偷的盘问过阿镜这段时间顾念和萧越的交往,从那次搭马车开始,阿镜知道的都说了。
萧越饮了一口酒,道,“那两个再人群里起哄的人怎么样了?”
“连夜送出城去了,会在郊外住两天,之后会跟着商队去往关外,北蛮或者其他的地方,随意。”
“那两个人本来就是四海为家的行商,不会在一个地方住很久,当时天色很黑,没人看清他们的长相。”
萧越点头。“接下来,你要如何做?”
顾世安神色微微一动,看了坐在对面的萧越一眼,什么时候以无情,好杀出名的晋王这么热心肠了?
萧越和顾世安犹如忘年交在酒肆里对坐,刚开始是互相试探,到了后来却是为了同一件事出谋划策,彼此之间竟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两人分别前,顾世安诚恳道,“若殿下不嫌弃,改日我再给你递帖子,只大清早的饮酒伤身,我们可以改成傍晚。”
萧越,“……”
*
顾念在安远侯府养病后就一直没有回父女俩的宅子里去,连带着顾世安也在这边住了下来。
护国长公主自然是乐呵呵的,从前顾念除了去顾家小住,其他的时间可没离开过她,前段时间顾念和顾世安住到御赐的宅子里,她是满心的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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