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等了一会,还没见人上来,只能抿着唇下楼,看看那个胆大包天之人是谁。
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张国师的儿子张一平。
顾念站了起来,朝张一平行了一礼就往外走去,经过萧越的时候恼怒的看了他一眼。
萧越吩咐身后的随从先带顾念上楼,他看了眼张一平,“不知上师找她有何指教?”
他知道张家是重阳教的传人,世代承袭着东离国国师之位,不光能算天命,更是精通天文地理。
张一平看了萧越一眼,忽然道,“殿下,你跟那位姑娘本不该相识,从一开始就错了,还是离那位姑娘远点的好。”
萧越闻言,嗤笑一声,“我与谁在一起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做什么?”
张一平还想说什么,萧越却是从容后退了几步,缓缓道,“以后少靠近她。”
声音里满是戾气,眼神阴鸷的看着张一平。
张一平无奈苦笑了一下,不就是离开一个人远点吗?又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这样的凶狠,倒显得他有万分罪过一般。
萧越上楼后,对顾念道,“谁知道那些神棍道士整日想些什么,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看他行事古怪得很,你不必在意。”
说完,他又看了看顾念,道,“看气色还不错。”
顾念挑眉,看着萧越,这么关切她的身体做什么?
“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顾念一坐下来,就先挑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
“我叫你出来,又不是为了说事情。”萧越靠在窗边,理直气壮的道。
顾念,“……”
*
四皇子府的长廊上,橘色的灯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晃出温柔的烛光。
四皇子妃穿着雪白中衣,正在默默流泪,她哽咽的和身边的贴身嬷嬷说,“他又去哪了?是不是又去那个贱人那里过夜了?”
一个身形富态的嬷嬷上前柔声劝道,“没有,殿下在书房看公文呢。”她迟疑了一下,道,
“不过确实有容姑娘陪着。”
四皇子妃身子顿了一下,眼泪随即又流出来了,“他让我去见护国姑母的,没有成功怎么能怪我呢?
人都说了不做妾。”
说到这里四皇子妃忽然想到白日里见着的顾念,眉眼弯弯,让人看了忍不住的要去怜惜。
“这算什么呢?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他看着说不纳妾,只有我一个,可是谁能知道一个月有二十五天他是宿在书房的,我这个正头王妃倒成了摆设了。”
那嬷嬷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道,“您还年轻呢,虽然娘家不是很显赫,可姑娘你有好名声啊,那红云可是连当时张天师都说是很好的预兆。”
四皇子妃怔怔的,年轻?她早就不年轻了,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每次面对贵妃那药吃人般的眼神,她就心慌。
她突然一把抓住那嬷嬷的手,
“你说,我要是除了那个小妖精,他会不会回到我身边来?”
嬷嬷手一紧,大惊失色,“王妃,您可不能胡来啊。”
接着又劝道,“咱们殿下是个有能耐的,日后指不定有天大的福气等着您呢,何必计较这一时的长短
再说了,那不过是个物件,今儿宠,日后肯定会有别的新欢进府。
您看,白日里,长公主府那个表姑娘不就是被盯上了么?
您是正房王妃,犯得着和她计较吗?”
四皇子妃哑着嗓子道,“他从前虽然有通房,被我打发了也没说什么。
只是这个容月,仿佛跟他的心头肉一样,稍有点不对,他就赶来护着,连碰也不准我碰一下,藏在书房里。
旁人也就算了,可这个人万万不能留,还有那个顾大人的女儿,也不能留。
这么多年,他何曾开口和我说过要女人的事情,除了容月,我给他的丫鬟,是一个都没碰。”
她身边的嬷嬷想了想,觉得四皇子对那个容月还真的是与众不同,下意思的点点头,问,“那依您的意思是?”
四皇子妃咬咬唇,抹干眼泪,阴沉道,“这次我去公主府的事情,母妃肯定会知道,说不定又要叫我进宫去呵斥,还会让人传那位顾姑娘进宫安抚。
到时候,我就和那位顾姑娘一同进宫,到时候,让容月跟着我去……”
嬷嬷迟疑道,“您想借顾姑娘的手除了容月?”
四皇子妃想一箭双雕,哪里有那样好的事情,宫里贵人扎堆,在那里让自己夫婿丢脸,有什么好的?
可是妈妈看到她满是阴戾的脸,把想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
*
护国长公主因为顾念的身世,让从前老侯爷留下的人手去查探,她没有和顾世安说,彼此分开查,总能发现不同的蛛丝马迹。
她不相信念念会是抱来,可是为了探清楚于老夫人这样说背后的目的,她也要查个清楚。
那边顺天府尹刘大人面前跪着一个告状的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状告齐国公世子顾至城强抢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和县令勾结,枉顾国法,草菅人命,
那告状之人是那小姑娘的哥哥,他道,“我们要报官,他却说他是齐国公府世子,外祖父是阁老,就是告御状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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