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平皱着眉头,他们这一脉,虽然能娶妻生子,但他对男女之事没甚兴趣,身边用的也都是小厮,没有什么红袖添香的想法,他道,“我不需要什么丫鬟之类的,你们走吧。”
那老汉哪里肯,他做了这个局,舍了女儿的清白名声,为的就是钓金龟婿,若是面前这人不从,他不是一场空?
顿时,他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声道,“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人要了我家闺女的清白,如今不想承担责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有权有势,就能这样欺负人吗?”
边上围观的人大多是流民,自然是心有所触,有人骂道,“王八蛋,睡了人家贵女还不想负责?这些有钱人假惺惺的设这些粥棚,就是为了沽名钓誉,没一个好东西。”
那老汉如一个妇人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嘴里不断的说,“我可怜的女儿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那娇美的女儿在他身边低低的抽泣着。
进京的流民本就多,占据了整个墙根,老汉这么一嚎,自然引来更多的人围观,有那心术不正的,见场面混乱,一边咒骂着张一平,一边靠近张家设立的粥棚,抓了东西就往自己袋子里塞。
人,有好有怀,有的人就喜欢趁乱偷鸡摸狗的,现在见边上闹得不可开交,有便宜可占,自然是赶紧的抓着东西往自己怀里塞。
其他的人见状,也都伸手,有样学样,一时间,看热闹的人少了,大家都蜂拥着往张家的粥棚里挤,就连边上其他的几个粥棚也有趁乱浑水摸鱼的。
顾念被黄芪护着,退出了人群,她看到安远侯府的粥棚也冲进了一些人,眼看着要闹出一场大乱子,她连忙让杨大叔去叫人,又在黄芪耳边说了几句,等到黄芪把她送到马车上,让跟车的婆子看护好。
黄芪按照顾念的吩咐挤进人群,本身她就有内力在身,一说话,就震住了那些闹事的人,“诸位静一静。”
黄芪的这句话一出,震的那些人耳朵‘嗡’了一下,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黄芪继续道,
“这位老人家年纪一大把,做事却是和三岁小儿一样,别人家有丑事恨不能捂的死死的,不让人知道。”
“老人家倒好,满天下的嚷嚷,恨不能人人都知道,哪有这样当爹的,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顾念坐在马车里,她见过太多这样背井离乡的流民,人心惶惶,稍微煽动一下,就会惹出大乱子来。
只听黄芪又道,“诸位想想,这些日子大家身上穿得,口中吃的,张上师尽心尽力的哪个没照顾到?”
“你们不说偏帮哪个?也不该这样偏听偏信吧。”说完她转向那些还在拿东西的人,“上至朝廷,下到好心的士绅人家,他们为了不让你们冻着饿着,出钱出力,也不求你们的回报,难道你们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张一平是认识黄芪的,他在顾念身边见过这个丫头,他看了看远处的马车,脸色微微发红,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又作罢。
那些拿东西的人也都把手给停了下来,那些起哄的也都面色尴尬,不知所措。
不过,总有那样不甘心的人,还想要挑拨,这时,一对兵丁走来,分开人群,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走了过来。
是萧越。
萧越看了眼黄芪,又看了眼远处的马车,黄芪朝萧越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走到马车边的时候,正巧听到杨大叔和顾念说,“奴才本想去衙门报案,走到一半,看到姑爷,就和他说了。”
顾念听到‘姑爷’两个字,还半天没反应过来,她脸红了红。
她看看远处玄色衣裳的萧越,想到和刘丹阳还有约,让黄芪上车,又让杨大叔驾车。
“顾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那边张一平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声道。
顾念皱了皱眉,“上师有话不妨直说。”她朝黄芪颔首。
黄芪会意,带着婆子站到了远处。
张一平见人都走开了,道,“刚才谢谢姑娘,帮我解围。”
“不是帮你,我舅舅家的粥棚就在边上,怕受你连累。”顾念蹙眉。
如果安远侯府的粥棚不是在张家粥棚边上,她大概转头就走了,她也没欠张一平什么,不需要一次两次的帮他。
张一平看了顾念一眼,好像下了什么大决心一般,道,“你两次救我,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关于你命格的事情,我可以破例透露一二。”
顾念仍然蹙着眉头,不过,心里一动,不敢相信之前那样强硬的张一平会说出来。
张一平好像也知道顾念想的,羞赧的皱了皱眉头,正色道,“我虽然说过我们有三种卦象不能说,但知恩图报也是我们应该要的品德。”
他尴尬道,“我相信我要给你银钱报答你也不会要。”
顾念颔首,表示让继续说。
“你是皇上赐婚给晋王殿下的,我也不能强求你去退婚,只能恭喜你了。”
顾念冷笑,“不敢,你不让我离开王爷就行了。”
张一平苦笑,“我也是按照卦象上显示的那样和你说的,如今,我也不会强迫你离开了。关于你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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