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倒酒的宫人已经被一个太监给利落的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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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帝登基以来,因为有一个肃王遗孤在督促着他,所以,他自认为是一个明君,唯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对待太子的态度上。
他并不是厌恶太子,只是因为太子的身体文弱,而四皇子是他宠爱的妃子所生,人品,才德都上乘。
所以他想扶四皇子上位。
但太子一直谨小慎微,做的滴水不漏,让他一丝错处也抓不到。
冬至宴本来是很高兴的,是他彰显气度的时候,尤其,今年肃王的遗孤,他曾经的心腹爱将归宗,所以,就算长姐的孙儿和顾世安都拒了他想要赐婚的旨意,他虽不悦,但并没有发作。
只是没想到四皇子妃会戳他一刀,把这场宴会也给搅和了。
盛怒那一刻已经过去,此刻,他皱眉对于公公道,“你说四皇子妃真的是吃醉了酒不成?”
于公公小心翼翼的道,“想来四皇子妃定然是醉酒乱言罢,不然如何会说出那样离经叛道的话。”
两人正说着时,外面于公公的徒弟杨顺进来禀报,“四皇子与四皇子妃的父亲徐大人跪在殿外请罪……”
永平帝一听到徐大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让他回去,四皇子进来。”
杨顺应是,急忙出去传话。
少顷,四皇子快步入内,面色苍白,惶然,一进来就跪了下去,俯地不起,
“父皇,都是儿臣不好,王妃酒后失德,满口胡言乱语,都怪儿臣没能早早发现她这一隐疾,儿臣惶恐,惭愧,愧对父皇平日的教诲……”
永平帝面色无波的看着四皇子,“你知道朕对你寄予厚望,这么多年来,你那些小错,朕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这次,众目睽睽之下,徐氏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是不是还要牵扯到越儿的媳妇?朕是想放过你,可皇室宗亲能放过你吗?”
“父皇,外人如何看儿臣,儿臣不在乎,关键是您,如果父皇都不信儿臣,儿臣真的是没出说理去了……”
永平帝忽然把手中的折子扔到四皇子的头上,“朕想放过你,也要能放你,你自己看看,上面都是什么!”
“难道朕还说的不够明白吗?对你寄予厚望,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沁河的决堤,为什么决堤?你自己好好想想!”
“朕让你和越儿好好相处,就算越儿的性子孤拐,那也是你不够耐心,他怎么在朕这里就无所不言?不对朕孤拐?”
“就连太子都比你做的好。”
“你不想着怎么把越儿拉拢过来,反而……朕对你很失望……”
“你要知道,朕的儿子很多,可以对你寄予厚望,也可以对别人寄予厚望,更不要说,还有个正统的太子……”
外面传来的喧闹声,打断了永平帝继续说下去,只听外面程贵妃在外面大声的唤到,“陛下,陛下,妾有话有话要说……”
永平帝脸上抽搐了下,对于公公道,“去请他们进来,朕倒要听听到底有什么可说的……”
于公公躬身退出去请程贵妃进来,只见程贵妃褪了钗环,一幅请罪的模样,进了大殿,跪在四皇子身边,
“陛下,妾终于知道为什么徐氏为什么会胡言乱语了,原来是有小人作祟啊。”
说完,她举起手中的一个小人偶,于公公上前将那小人偶取来,只见人偶身上写着生辰八字,胸口和后背心分别扎着银针。
后面两个宫人搀扶着梳洗过的四皇子妃从外面进来,跪在四皇子的身后。
程贵妃一脸凄楚,“妾进宫多年,自从皇儿得皇上看中以来,就不断的有人要害我们,幸好有陛下在,虽然多灾多难,但是总也走过来了。”
“如今,那些人竟然还不放过我们,妄图挑拨,请陛下明鉴。”
说完,程贵妃俯地不起。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都跟着俯地不起。四皇子妃还发出隐隐的哀泣。
殿内一片沉闷,永平帝翻着那被扎针的小人偶,脸色极为难看,目光扫过下方跪着的三人,忽然笑了起来,
“好啊,你们很好。”
说完,他冷冷的说到,“贵妃和徐氏都下去,四儿留下。”
程贵妃还想说什么,可四皇子扯了扯她的衣摆,她不甘心的爬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看着被宫人搀扶起来的四皇子妃。
刚刚四皇子前脚进宫,后脚四皇子妃就进宫见了程贵妃,这才有了婆媳两的这出。
程贵妃和四皇子妃退下后,于公公把殿内侍候的人都赶了出去,自己留在门口把守。
四皇子不敢动一下,他的心跳的飞快,所有的成败,就在此刻。
永平帝从御案后走了下来,到了四皇子边上,
“朕刚刚说了,朕能捧你,也能让你摔下来,朕不是不辩是非的昏君,究竟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朕也知。”
“所以,望你好自为之。”
永平帝的声音很平静,可就是这样的平静才让四皇子心惊肉跳。
他情愿永平帝大骂他一顿,也不想他这样平静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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