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珠儿闹事的地方是内外宫交界的地方,不一会,有人闹自己的事传出,里头觐见的命妇,侍候的太监宫女,外头的往来的官员,都把这事当个新鲜事,全都围了过去。
那位永福宫引着纪珠儿出宫的太监见拉都拉不住,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吓的半死,连滚带爬的回去禀报了。
边上侍立着的侍卫也不敢用蛮力对付纪珠儿,只能是赶紧去禀明永平帝。
纪珠儿也不知是怎么刺的,此刻前胸都是血迹,衣裳都湿透了,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根金簪,面色苍白,昏倒在地。
那些官员们在边上议论纷纷,内宫的太监,宫女探头探脑的在那看。
“哎哟,小姑娘在宫门自尽,可真是个新鲜事,都说文臣谏死,上一个在宫门口死谏的,还是先帝时期,那时先帝要斩杀肃王,就有一位大臣在宫门口以死相谏,求先帝收回圣旨。”
说话的是一位有点年纪的官员,说起那位死谏的官员是一脸唏嘘。
萧越既然安排了这出戏,围观的人群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两个托,只听另外一位官员道,“这姑娘是怎么了?这样的刚烈。”
有人问,自然是有人答了,围观人里头就有人感慨道,“这姑娘命苦啊。”
‘命苦’两个字说的荡气回肠,缠绵悱恻,可偏偏又不继续往下说,更是吊足了围观人群的胃口。
纷纷都在让那人继续往下说。
“这是晋王的表妹,人家已经有了婚约,庚帖都换了,可太后娘娘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中她,也没问个明白,就一道圣旨,将她赏给晋王做侧妃。”
“可偏偏,这姑娘是刚烈性子,收到旨意,就进宫向太后辞谢,太后没允,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
那位有点年纪的官员赞赏到,“真是个烈性女子啊。”
围观里又有人好像很了解情况一样,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倒是听说,太后娘娘本是想将荣恩伯府的姑娘给晋王做侧妃的,被皇上给拦了,结果,太后娘娘不赐荣恩伯府的姑娘,转赐表妹了。”
人群里的官员能够在九门里行走,那都是人精,此刻俱是恍然大悟,这是太后娘娘觉得没面子,所以想着法子找回面子,可没想到……
“这侧妃也是妾啊,本来是甥舅关系,这表妹做妾,那到底是按亲戚走还是按什么走……”有人就很猥琐的问道。
外头议论纷纷,永福宫里,太后正和泰宁长公主在说话,自从上次皇上呵斥了荣恩伯府的女眷,如今其他人也不敢频繁进宫,只剩泰宁长公主,时不时进宫说话。
殿外刚刚给纪珠儿领路的那位小太监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进来,口中惊慌失措的呼喊,“娘娘不好了……”
太后还没发作,倒是泰宁长公主先发作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吓到娘娘你几个脑袋够砍……”
那小太监语无伦次的道,“那位纪姑娘……在外头自……尽……尽了”
殿内的人俱是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太后。
刚刚太后还在和泰宁公主说纪珠儿的事情,泰宁长公主还安慰太后,
“母后,那纪家姑娘是个二愣子,在您面前都敢这样说话,等进了晋王府,还能服正院那位?到时候,您再给那纪姑娘撑腰,王府还不得乱套啊。”
“所以,您也别恼那纪姑娘对您说话不客气,这是好事啊。”
太后听了小太监的话,只觉得头疼欲裂,最近真的是不顺极了,她定了定神,对身边的大太监道,“去看看,不管死没死,都抬到永福宫来。”
虽然如今去抬人肯定是迟了,现如今真是官员来来往往的时候,定然很多人看到了,可现在是一定要在事情闹大前,捂住了。
大太监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退了出去,太后又吩咐泰宁长公主,“你先出去,看到了也不要管。”
她是皇上的亲娘,皇上定然是不能怎么样,但不代表皇上不会怒气撒到下面人的身上。
泰宁长公主会意,赶紧出宫去了。
永福宫大太监带着人感到纪珠儿自尽的地方,那块地已经被围个水泄不通,围着的有官员和太监宫女,太监宫女见到他自然是会让路。
可有些官员是文臣,翰林院的,见永福宫大太监要将人抬走,于是纷纷拦住他,“怎么?你还想对着为烈女姑娘灭口吗?”
正巧萧越带着顾念也到了,萧越只要摆出那森冷残酷的目光,就能让人纷纷退避三舍,永福宫大太监不敢再动纪珠儿。
顾念上前探了探纪珠儿的鼻息,不敢动她,只是轻声的叫着,“纪姑娘,纪姑娘。”
纪珠儿没动,也没应,就好像死了一般,顾念连忙让张春子上前查看,而萧越则是冷酷的吩咐暗一带着人,指着永福宫大太监,道,
“给本王打,打死算本王的。没逼死人,还想抬回去弄死吗?”
暗一得了萧越的吩咐,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打跟来的小太监,那样太没意思了,他们只是围着永福宫大太监拳打脚踢的。
张春子假模假式的看了眼纪珠儿的伤势,一俩凝重的对萧越道,“这位姑娘伤势很严重,不过还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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