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点头,“是四皇子要掳走我。”
萧越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他会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两人,再未就这件事情讨论过,顾念知道萧越自责,也知道他会讨回公道。
萧越则是怕她说起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一切,他听黄芪说了他们的遭遇,每听一句,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太失败了。
他的念念,本不应该遭受那些伤痛得。
*
承平二十二年夏,原本端午过后就会去西山行宫避暑的永平帝并未去往行宫,而是一直在宫里呆着。
那些原本会跟着去避暑的大臣也只能待在皇城中,这年夏天卖冰的商人赚了好大一笔。
而,更震动朝野的是,这年七月流火季节,永平帝,竟然下了罪己诏!
诏书中称,他梦到先帝指责他,未曾照顾好天下黎民百姓,致使多地发生洪涝灾害,他心中惶恐,害怕再发生前朝那种地龙翻身事件,想要亲自前往皇觉寺,斋戒三十天。
但,四皇子纯孝,言国家不可一日无主,甘愿去皇子之身,以庶民身份,终身去皇觉寺为百姓祈福。
这罪己诏一出,满朝皆惊,大臣纷纷求见永平帝,就连太子,也觉得不可以思议。
但,他已经收到萧越的消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就连张太后,也是怒斥永平帝,就算四皇子要去庙里祈福,也不用剥夺他皇子的身份!
以皇子的身份给百姓祈福,不是更好吗?
可永平帝没有听从任何一人的意见,就连程贵妃也被阻挡在养心殿外。
四皇子从被囚禁到放出来,并没有多少时间,到如今被送到皇觉寺剃度,一时间,朝廷风声鹤唳,文武百官,人人自危,但都纷纷上折子,纷纷附和罪己诏,称赞四皇子孝道可嘉,其情可表。
暗中有道消息,在暗中流传,那就是皇帝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发作了四皇子,在四皇子有生之年,都不允许踏出皇觉寺一步,如出,杀无赦!
这是永平帝的死令,无任何更改的可能。
御书房里,永平帝看着那道发出去的罪己诏,一动不动,忽然,外面有小太监惊慌失措的进来,在于公公耳边低声禀报,
“公公,不好了,朝晖宫出事了。”
“贵妃娘娘要见陛下,可门口的侍卫不肯,她竟然……竟然自焚了……”
于公公大惊,转身厉声问道,“娘娘如何了?”
那小太监道,“幸好发现的及时,娘娘已经救下来了,无大碍。”
于公公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还在沉思的永平帝,上前一步。
*
朝晖宫里,程贵妃脸色苍白,不断的殿内走着,不时的看向门口。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她急促的脚步声回响着。
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门口一道高大身影行来,只是,那道身影未曾再往里走,而是停在门口。
虽然逆着光,但程贵妃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那人的跟前,只见他正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哪怕是厌恶,都不曾有一丝一毫。
她跪在地上,眼泪流出来,脑子里想的是从前的那些恩爱,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变成这样了。
“陛下,臣妾不知道曦儿做了什么错事,他只是一时糊涂,虎毒不食子,求陛下看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圈进,守皇陵,那都比去皇觉寺做和尚要好,一旦剃度,真的是此生无望。
程贵妃不停的磕着头,头碰到地上,发出砰砰的生意。
永平帝冷冷的看着程贵妃,“你以死来威胁朕,见朕,朕来了,本以为,会听到你一些忏悔的声音,可没想到……”
“见你,就是朕念及这二十年的情分,你说,曦儿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假装刺杀,却是为了让朕将人支走,天下这么多女人,他却觊觎自己弟弟的女人。”
“他哪一件事情是做对的?哪一件事情值得我饶恕他?”
“这么多年,朕自问并未亏欠你们母子,还有馨儿,她为什么去皇觉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好自为之吧,不要让朕,也将你赶去与馨儿同聚。”
说完,永平帝转身就走。
程贵妃见他毫不留情,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永平帝,忽然声音尖利,大声喊道,
“陛下,你说未曾亏待我们母子,你以为我不知,你的秘密吗?”
“你的眼里,从来只有萧越,因为什么,你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敢亲近宫里的嫔妃,你为什么对晋王府多有恩宠?”
“这么多年,不要说曦儿,就是太子,又何尝多得过你一眼,他们都是你天经地义的儿子,继承你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可你呢?你只偏心萧越。”
“可惜,太子以为萧越站在他那边,就沾沾自喜了,曦儿走上今日这一条路,难道不是你的干系吗?
明明是曦儿先提出要娶顾念,可你呢?竟然将她赐婚给萧越,为什么?
“你的秘密以为可以瞒住别人吗?”
“张春子,就在我的手中。”
程贵妃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刺入永平帝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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