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信,还扳不回来他的性子了。”
顾念无语的看着陆总管,她端起手边的茶盏,青叶上去帮她添水,黄芪则是上前一步,“陆总管,你脱籍了吗?”
陆总管不妨黄芪会这样问,他艰难的道,“老奴是家生子,身契还在王府……”
“那我再问你,你的婆娘,还有她一家是府里的家生子,还是外头聘进来的?”
“她一家子都是家生子……”
黄芪点头道,“好,你说你婆娘一家都是家生子,那你外甥,是不是也是王府的奴才?”
陆总管喘了口气,狠狠的盯着黄芪,点头道,“是!”
顾念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接过话来,“从前母妃的性子好,倒把你们惯出脾气来了,一个奴儿,竟然自称少爷。”
陆总管心头一凛,“这都是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在王妃面前挑拨,这绝对没有的事情。”
顾念吐了一口气,她缓缓道,“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奴才,奴才做错了事,我这个当家主母只是行驶管家之权处置罢了,你抬出老太妃,是怎么个意思?”
“不要说只是他亲娘是在老太妃身边服侍过,就是他如今在王爷身边当差,难不成,我还打不得,骂不得了?都要好好的奉承起来了?”
她微微敛神,郁闷的吐了口气,声音懒散的道,“陆总管,我念你是王府的老人,所以,你虽然从我到这里第一天开始就对我不恭敬,但你年纪到了,我敬你。
主子愿意给你几分脸面,那是主子愿意给你的。
我若让你没了下场,也没意思,你倒是说说看看,这会儿,我就是打发人立时卖了你,就算这里是凤凰城,又有谁敢拦着?”
别跟我说,这府里只有买人,没有卖人的规矩,我就告诉你,从你,从我开始,我说有,那就有了。
既然,你说不知道你外甥为什么得罪我,那就把人带上来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顾念的话音一落,几个装备整齐的侍卫就押着四,五个人进来,其中有那去酒楼闹事的帮闲,也有后面去抓来的‘欧少爷’。
虽然说逼人为妾的事情,是欧少爷去做的,可到底杏娘是要抬到陆总管的屋子里去的。这种事情,陆总管说不知情,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那欧少爷面上看起来一点伤痕都没有,可嘴里却一直哀叫不停,一看到陆总管,就冲着陆总管哀求,“舅舅……救我。”
顾念将桌上的一叠纸推了过来,有所谓花了一百俩银子买了杏娘做妾的文书,有从中经受的地保,识字先生指鹿为马哄骗陈十九的画押供词,有凤凰城官府文书小吏的口供,在陈十九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那非法立妾文书上盖了公章。
铁证如山,半点狡辩不得。
那欧少爷还不知是什么情况,他正在家里抱着小妾荒唐,就被人从天而降捉了过来,捉了之后,被套在麻袋里,一顿好打,可偏偏,外面一点伤也看不出来,可他却觉得骨头都断了几根了。
陆总管听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紫,嘴唇颤抖着,“那王妃想要如何处置,这孩子是在是不懂事了,老奴是真的不知道。”
“老奴的妻子是从小就跟着我一起过日子的表妹,这一把年纪了,只想和老妻一起进棺材。”
“王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岔子。他就是个孩子啊。再说,那陈家女儿,不是没有抬进来吗?求王妃看在老奴的脸面上,饶了他这次罢。”
陆总管说到陈家女儿几个字神情不以为然,大概在他眼里,陈家女儿,能做妾,那都是抬举她了。
青叶看了看欧少爷那张快要长皱纹的脸,孩子?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顾念看着下面强自辩解的陆总管,叹了口气,“大概刚刚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陆管家,你太高看自己了!
你是奴,我是主,虽然我觉得再没有比我更好的主人,我敬你,那是看在你在王府做事这么多年。
否则,我站在何处,你站在何处?云泥之间,我不需要和你过招……”
“你要脸面,那王府的脸面放到哪里?他仪仗着王府的权势狐假虎威的时候,可有想过,王府苦心经营的名声,这等子奴才想污就污,我只不过是在街上走了一圈,王府的名声已经是臭不可闻。”
顾念目光如刀子般看着陆总管,道,“朝廷里,也没有看着各家往日功勋上,包庇世世代代的。”
“晋王府历代的先祖马革裹尸,给王府挣来的脸面,不是给奴才们消耗用的。王爷的名声,也不是给这些奴才给带累的。
萧家的爷们,在沙场喋血,在朝廷上打拼,用命换回来的脸面,不是这么给奴才耀武扬威用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这样的世袭王家,要想外头的洪峰巨浪打不垮,那就要自己先忠义节孝。
你要知道,任何人的脸面,没有王府的脸面重要,没有王府,你们这些奴婢之身,何来的脸面?”
顾念挺着肚子,立在厅堂上,如一柄出鞘的宝剑,气势万丈,一下就让下面的人不敢说什么,也让陆总管青红的脸变得死灰,他倒也没有再求情,而是看着顾念,“那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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