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看着面前两名医女,幽深的眼睛微寒,视线在明月身上停顿了会儿,很快就移开了,虽然这动作很细微,但还是被顾念给注意到了。
萧越收回视线,神色严肃,“你们都是医女?入医女局多长时间了?”
“回王爷,已经有八年了。”
两人不知道萧越问这些做什么,均是如实回答,垂着眼睛,也不敢抬眸看他。
她们是知道晋王的事迹的,杀人如麻,性情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在他面前可能就人头落地了。
两名医女都知道太后派她们来这里为的是什么,她们不过是明家的庶女,太后的命令如何能违抗?
刚开始只能是满心不愿过来,心里已经准备好随时可能人都落地的绝无,满心绝望。
可现在,她们在这里呆了几天,也看到晋王对晋王妃的宠爱,以及晋王妃那肤色红润,精神状态都极好,他们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得太悲观了,事情并不是那么坏。
尤其是明月,既然晋王妃能得晋王的宠爱,谁知道自己就不行呢?
萧越又问了一些她们的详细资料,那种关注的程度,让在场的人都觉得意外,王府的人,比如青叶,黄芪,则是紧张的以为萧越看上了两姐妹。
而两姐妹里,尤其是明月,心头隐隐兴奋,以为萧越对她另眼相看了,不送两人回京城了。
谁知,萧越问完后,就没再说话,而是看向顾念,示意她说点什么。
顾念……
她咳了咳道,“两位姑娘辛苦了,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只是我这里无须这么多人侍候,杨顺因为要帮王爷做点重要的事情,为免到了冬日,路上难行,趁如今未入冬,就先派人送两位姑娘回京。”
闻言,姐妹俩神情皆是一怔,明珠脸色煞白,明月偷偷抬眼瞄了眼坐在上位的男子,看到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幽深眸子,头皮一麻,赶紧压下脑袋。
两人福了福身,“臣女不敢担辛苦,只是太后派臣女姐妹出京时,言明是让臣女俩来照顾王妃生产……臣女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还请王妃体谅。”
医女局的医女们都是出自各个家族,虽然常给人出诊什么的,其实都还保持着她们的姓氏,与普通的宫女不同,对上位者,他们可以自称‘臣女’也没有宫女的卑微。
两人对顾念的话不卑不亢的,还抬出太后来反驳顾念。
顾念轻笑了一声,歪着头去看萧越。
萧越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只是吩咐黄芪带她们下去。
两姐妹还想说什么,却被青叶一手一个给拉了下去,“没听到王爷让你们下去?你既然那么听太后的话,怎么就不听王爷的话了?”
*
此刻,几千里之外的江南,顾世安坐在船头,看着手中的信笺,他的内心痛极了。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的父亲,他错失了念念十几年的人生,可在她艰难的时候,他依然没能在她的身边。
他想到亡妻,心如刀绞,他将手中的信笺收好,吩咐身边的南山,“调转船头,往南疆而去,到了下一站,换上快马。”
他想要去南疆看看念念,她挺着个肚子,孤独的去了南疆,她还好吗?
南山道,“爷,皇上吩咐的事情,我们还没办完呢。”
顾世安沉声道,“你还不懂吗?我们就是被有心人给支到江南来的,就是为了让念念和越儿不好过,而且,你再去查查,我们的信路,驿站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封信,过了这么久,才到我手中?”
信是周玉轩发出来的,可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现在到底事情究竟往什么方向发展,他也不知道。
南山闻言,肃了肃容,下去吩咐人手。
顾世安看着夜色,天上的星光闪耀,担忧着千里之外的顾念,想到他快要做外祖父了,心头又是一阵激荡,想到当初静宁郡主是难产生下顾念的,又怕她会步母亲的后尘,心头一时又是喜又是愁,只觉得头发都要白了。
当初他被遣出京城,是因为四皇子府的遇刺牵涉到了当年肃王的部下,皇上派他到江南来查看,可半路上,又指向了西北,他又去了一躺西北。
结果,到了西北,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那时,他就明白是有心人让他一定要离开京城。
一阵冷风吹过来,顾世安抖了下,收回思绪,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提着一个食盒,一张小几到了船头,他将小几放在船头,然后打开食盒,端出几样点心,还有几样爽口小菜,并一坛子酒。
“王爷,天上的月色如此之好,何不用点酒,顺便赏月?这酒,还请王爷尝一尝,合不合口味。小的们还未曾服侍过王爷呢。”
顾世安愣了,中年男子一身船工打扮,看着他,垂眼躬身,退了下去。
南山吩咐好事情,到了船头,看向船工,他并未让人送酒菜给王爷,顾世安看着中年船工退了下去,呆了片刻,拿起酒坛,看了看,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原来,他身边,竟然还隐藏着秘密啊。
*
萧越收到了顾世安要到南疆来的消息,同时,陆总管那边搜查的工作也已经结束。
看着摆在面前的那些信件,萧越眉头紧皱,心头却是怒气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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