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太医只觉得太过无辜,两人刚想要跪下请罪,却被永平帝一瞪,他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这些,赶紧诊脉。”
两名太医轮番上去给老太妃诊脉,永平帝看到老太妃那脸色,心里慌乱起来,问,“老太妃怎么样?”
两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徐院判上前,“老太妃这是气急攻心,血气上涌,一时受不住才晕了过去,臣先施针将她救醒再说。”
永平帝虽然心急如焚,可也知道施针时不宜催促,只能站在边上干看着。
他在室内走了几圈,又焦躁的往室外而去,外间炕上的小几上还放着刚刚来不及收起来的信件。
萧越心中暗暗喊了声糟糕,刚刚太大意了。
这些信件,不是不能给永平帝看,可纪氏背后那个人还没查出来,如果被永平帝看到,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可此刻他也不能出去,只能是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永平帝走到外间,见炕上乱遭遭的,太医说老太妃是气急攻心,血气上涌才会昏过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坐在炕上,让于公公将苏嬷嬷叫进来。
他的手搭在小几上,碰到上面的匣子,偏头过去,看到上面的信件,想也没想,拿起来看……
苏嬷嬷跟在于公公的身后进来,还没到门口,还没掀开帘子,就听里面一声响动,伴随着咚地一声,有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之后又是一声巨响,似乎是桌子被愤怒之下推的轰然倒地。
于公公一惊,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是皇上勃然大怒时才会有的动作。
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当然见过皇上大发雷霆的模样,可像这样的,却绝无仅有,那一声巨响听得人心惊。
皇上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出了什么事?
他连忙掀开帘子进去,只见里面桌子被推倒,匣子跌落在地上,永平帝面色铁青,手中攥着一张纸,只听他怒喝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机个字,问苏嬷嬷,
“纪月娘人关在哪里?给朕押过来。”
苏嬷嬷知道萧越还在碧纱橱后面,她心头害怕极了,可到底跟着老太妃经历了大风大浪,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道,
“刚刚太妃收到王爷的信,就将纪氏提了过来,然后老太妃就被纪氏给气成这样,如今,人被奴婢关在外面的柴房,奴婢这就去将人带过来。”
永平帝颔首,让其中一个侍卫跟着苏嬷嬷一起去将人押过来。
碧纱橱后,萧越看着徐院判给老太妃施针,他心如刀割,不信神佛的他,此刻无比的希望上天诸佛能够让老太妃醒过来。
虽然老太妃曾经放弃过他,可血缘亲情割舍不了这份牵绊,今日的这一切,虽然有幕后之人的算计,可到底,是萧易错了。
是他被情爱迷昏了头,是他认错了人,却在认错之后不知弥补,反而将事情弄得越发复杂,是幕后之人狼子野心,算计萧家,是纪氏贪得无厌,是他,怕祖母承受不住,一直隐瞒没说出实情。
这些都不是祖母的错。
可现在承受这份锥心之痛的,却是祖母。
徐院判施针的时候,老太妃眼角不断涌出泪水。
萧越站在碧纱橱后,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他恨不能此刻就冲出去,将永平帝赶出去。
他也许是个好的帝王,他答应了先帝的事情都做到了。
可他的野心被养大了,他出尔反尔,他……
就在萧越胡思乱想之际,纪氏等人被押了过来,纪氏刚刚踏进门槛,就听到一声怒喝,“贱人。”
然后,是一道茶盏,飞了过去,砸在纪氏的脑袋上,茶水顺着纪氏的头,或者飞快冒出来的血水留下她的额头,残茶的渣子还留在她的额上,发间。
只见永平帝额上青筋直冒,咬牙,用尽力气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
纪氏直接被这一茶盏打懵了,再一看是永平帝,顿时吓得退一软,跪在地上,“臣妇见过皇上。”
永平帝‘呵呵’一笑,那笑声,阴森入骨,他阴恻恻的道,“臣妇?你这样的人不配做萧易得妻子,朕今日就代萧易,给你一封休书,你不再是萧易得妻子,你不配去见萧易。”
纪氏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她道,“陛下,您不是萧易,您没权利将臣妇休弃。”
永平帝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声音冰冷,“朕是这天下之主,你们都是朕的子民,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是朕不能做的?是朕没有权利做的?”
纪氏摇头,“臣妇是萧易八抬大轿抬进来的,生死萧家人,死是萧家鬼。”
“朕真要让你进了萧家的坟地,那才是对不起萧家列祖列宗,你收起你那恶心的称呼,朕不想再听到你的自称。”永平帝暴怒。
大约是被连翻的刺激,又或者是刚刚茶盏砸的她昏了头,只见纪氏笑了起来,大声道,“陛下,你和萧易一模一样,一样的固执,一样的蛮横,我见了你,就像见了萧易一样。
你没有权利休妻,我不是你的妻!”
“是吗?那我有没有权利?”
第143章,去世
老太妃在两名太医得搀扶下,脸色惨白,站在内室得门口。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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