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温柔娴淑的女人,也不愿意看到丈夫和其他女子有牵扯暧昧,不过周语纾的性子沉静,就是心理不舒服,也不会开口说出来,或者是让人知道。
这实在是个不好的习惯。
顾念默默听完之后,就问道,“大表姐夫对那位表妹如何?”
周语嫣撇了撇嘴,“男人,不就是那样。”
她也是听周语纾的丫鬟说的,看着不冷不热,与那位表妹不亲近,就像当成家里的姐妹般,只是若是那姑娘送来一些小东西,有名堂的话,竟也不拒绝。
周语嫣更是看不上这样的人。
顾念只觉得周语纾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当时,她回京城的时候,对于平阳侯纳妾的事情很厌恶。
那个时候,不论是她,还是护国长公主都说了会帮她,只要她下决断就可以。
无论如何,娘家的人都是支持她的,可后来,周语纾就没了消息。
那既然她能接受,旁人也就无话可说,可这次平阳侯和表妹暧昧,她又摆出这样一幅样子。
简直让人不知道该帮还是不该帮。
人,只有自己立起来了,才能够理直气壮的做任何事情。
只是,周语纾的性子已经定型,就是让她立起来,可是,就平阳侯世子那样的人,也不是她能掌控的。
顾念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宫,永福宫,于公公拿着名册去了皇后那里,将当初在太后宫里侍候的人,都提到了永福宫内,一字排开,让泰宁长公主认人。
不过,泰宁长公主认了一圈,也不见那个和她联络的老宫人。
永平帝蹙了蹙眉头,而太后则是勾起了唇角。
她道,“泰宁,你虽不是哀家亲生的,可在哀家这里,对你比亲生的还要好,后来对莹儿,也是疼宠有加,可你呢?
你做的这些算什么?
我知道你没了莹儿后,精神有点不太好,可这忤逆不孝的事情,你也能做得出来?”
她讥讽的看着泰宁长公主,就如同看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泰宁长公主被太后一刺激,目眦欲裂,她道,“明明就是你让人来找我,谁知道那个宫人是不是被人灭口了,如今将事情都推给我。
有你这样的亲娘吗?
你要真对我和亲生的一样,难道不是应该将事情扛下来吗?”
太后气的个仰倒,想说她怎么不先将事情扛下来,可这样的扯皮,也不过是口舌的功夫,她看向边上面沉如水,默默无言的永平帝。
瞬间,眼泪就从太后的脸上下来,“皇帝,你看着办吧,你要还认我这个亲娘,就不能让这些贱人来冤枉你老娘……”
永平帝默了许久,忽而道,“明日起,你去郊外行宫住着如何?”
“你这是想把我关起来?”太后似乎有些吃惊。
永平帝站起身,转身就要走,又回头,淡淡道,“行宫比这永福宫还要好,从前,你不是经常说要去行宫吗?为何现在又不去了?”
太后心里一惊,顿时生起一股怒火,“好,好,好,如今你大了,也用不着我这个老迈的娘了,如今是看我不顺眼,要将我赶出去了……”
永平帝看着太后一番唱念做打,他心头酸涩,惨白着脸,挤出一丝笑容,
“母后,朕未曾老糊涂,你做什么,想什么,朕很清楚。
朕将这些人找来,也不过是顾念我们母子之间的血亲之情,想让人改过罢了。
你做什么,朕一清二楚,五皇子为什么会败,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是丝毫不知收敛。
朕今日,犹念当年我们相依为命的艰难岁月,这才最后留你一些脸面。
不必再说了,你去就是,从今往后,再不必回宫一步!”
说罢,永平帝大步离去,太后睁目盯着永平帝离去的背影,唇抿的紧紧的。
想去行宫暂住,散散心,去去在深宫的憋闷,那是体现她太后的威仪,这是一码事。
可如果要被打发到行宫去常住,永远不能回京城一步,又是另一码事。
永平帝这等于是明着要跟她决裂了。
太后咬着牙站起身,反手就给泰宁长公主一巴掌,“无知妇人,哀家被你害苦了。”
她大声的喝道,“来人,打烂这贱人的一张嘴,让她不能保守秘密,让她诬陷哀家……”
她不好过,别人也不要想好过,永平帝竟然将泰宁留在这里,不就是给她出气的?
遭儿子幽禁,太后虽受了重重的打击,居然并不生气,反而,脸上浮起异样的光辉来。
她从前还顾及着母子之情,做事留一线,想着让儿子禅位,做安详的太上皇也不错。
可如今,她觉得她想的太简单了。
既然皇帝不顾念母子之情,她又何必执着母子之情?
想着,想着,太后不可自抑的发出阵阵狞笑,惨白的脸狰狞无比,她并没有输。
泰宁长公主被宫人拖去了偏殿,太后站起身,整整衣裳,去了内殿。
黑暗很快来临,太后坐在妆台前,抚摸着头上白了的头发,叹了口气。
张太后年轻的时候生得极美,如今虽然老了,依然可以看出从前美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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