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却是摇摇头,“不行,我一定要参与。”
萧越心头滋味真是难以言喻,他道,“一定让你参与,最后平王让你解决都行,只是,端午五月初四,今日都初二了,你就再等一天。再说,如今天色都晚了。”
萧越素来对顾念是极尽所能的宠爱,恨不能将她养成只依靠自己的那种菟丝花才好。
可偏偏,顾念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顾念道,“你还记得上次五皇子和平王过来善堂买孩子的事情吗?”
“记得,若是没有我,那个徐道人怎么能顺利混进五皇子府,若是没有我,徐家也不可能会把这个人推荐给老五。”
他轻笑道,“老五的那些心思,可不就是这个徐道人给助长的,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顾念怔了一阵,随即叹息道,“徐道人是四皇子妃家的子弟,能够顺当的进五皇子府,是你的谋划,明面上还没人知道。
不过,这个和平王有什么关系?”
萧越道,“五皇子不只在我们这边善堂领了人去,还找人牙子买了一些孩子,一部分给了平王。”
他就没再说下去,他不说,顾念也懂了。
“五皇子已经没了,如今那徐道人呢?还有那些孩子……”顾念眉头一皱,问萧越。
萧越吻了吻她的手指,轻笑道,“如今都在平王手里呢。”
顾念有些无言,默默地看了他一眼。
在四月下旬的时候,永平帝就下了旨意,端午这天,要与民同乐。
他不但要去看赛龙舟,还让禁卫军和各个大营,都出人手,到时候,龙舟大赛。
赢了的,自然就有丰厚的赏赐。
太后刚迁宫,这样的日子,自然有不看眼色的御史上奏,言道既然皇上要与民同乐,那不如将太后请进城,和百姓一同乐呵。
不过这话一出,就被永平帝给驳斥了,他的意思是,太后本就是去给百姓祈福,是为了百姓好,才刚出去,就请回来,这样一点也显示不出她的诚心。
永平帝未曾允准,那太后自然是回不来。
郊外的行宫里,太后站在高高的阁楼上远眺,听了老宫人禀报的话,气得浑身发抖,“真真是反了天了。”
“哀家是他的亲娘,他竟然将我像条狗一样的圈禁在这里,这江山,不管谁坐都是林家的江山。”
她遥望着根本看不到的皇宫,她还记得永福宫后殿园中养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上面的砖瓦,还有那雕楼画栋,那一块块镶嵌上去的金钻,光一块金钻都值二两银子。
这是永平帝登基后帮她修整的永福宫,是永平帝唯一一次对她的好。
那个地方,她可以不住,可以永远空着,但是,别人绝对住不得!
谁知道她在这行宫老去后,哪个贱人会住进去?
她一定要回去,就算住不进去,她也要将永福宫一把火给烧了。
太后满面恨意地在原地喘息着,突然抬起头,牢牢地盯着老宫人,“告诉他,端午节这样的好日子都不动,那等到什么时候动?”
老宫人愣了一下,退了下去,独留太后一人站在高楼上。
人算不如天算,萧越想要等到端午节那天才在群臣面前将平王丑陋的嘴脸暴露出来。
承平二十二年五月初四,天还未亮,萧越起床去参加大朝会,顾念坐在床上看他穿衣服。
萧越整好衣衫,回头笑意满面地看着顾念,走到床边,蹲下身子,两目融融望着顾念,
“明日于咱们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一天,你虽是女子,但我从来没有拿普通女子那样看待过你。”
“明天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我们共同去完成,你也知道平王这个人,藏了十几二十年,心机必定深沉。
现在勿急,也勿慌,慢慢听我说,好不好?”
顾念收敛笑意,坐好身子,望着蹲在床榻前的丈夫。
这样的感觉于顾念来说,格外的好,她不是只固守在内宅的妇人。
天,还未破晓。
老鸹在城楼的旗杆上不停地呱呱叫着,听到有人来,扑棱着翅膀,忽而就飞远了。
萧越骑在马上,冷眼盯着那飞走的老鸹。
他到朝会大殿时,其他的朝臣还未到齐,他站在甬道上,一个太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没跑到近前,就大声喊道,“陛下召见晋王觐见。”
萧越蓦然看去,从永平帝向他坦白后,除去在晋王府那日,从来这样在人前,单独召见过他。
他顿了下,之后迈开步伐朝里大步而去。
到了养心殿,他大步行至养心殿御案前,停在那里,身影一动不动。
永平帝正襟危坐,上下打量着萧越,最后慢慢抬起视线,盯着他投来的两道目光,“怎么?日日上朝拜见,规矩还是如此散漫?”
萧越慢慢地下跪,朝着前方的皇帝行叩首之礼,“萧越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字一句,如发自肺腑胸腔的最深处。
永平帝淡淡道,“平身吧。”
“今日,叫你来,是和你说,你将萧曦送到朕身边来抚养。”
萧越注视着神色漠然的永平帝,眼底渐渐凝出隐忍的怒气,咬着牙道,“你也知道他姓萧!是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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