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在边上一句话也不敢说,也不再辩解,只是看着昏迷中的周玉轩发呆。
“徐娇是万万不能在府里呆着了,永远不能让她登门一步,她要死,要活,和我们家无关,还有你。”护国长公主指着徐氏,
“这次,我不会惩罚你,但是以后你还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你就自己三尺白绫了断了吧。告诉你,你想让你娘家女儿嫁入安远侯府?死了这个心吧。
就算轩儿不娶念念,也轮不到你做主。”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看着安远侯,道,“人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而不自知,如果这次送进来的是毒药呢?轩儿可就没命了。”
徐氏缩在那里,越发的不敢说话,如果轩儿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后半辈子指望谁去?
她只是想要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儿媳妇,怎么就错了?
安远侯此刻没管徐氏怎么样,而是道,“咱们家没和人结仇结怨的,对待下人,不说多么的宽容,可也绝对没有苛待,怎么就有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进府呢?”
护国长公主当年远走金陵,是真的把一切都放下了,甚至可以说是心灰意冷,丈夫死了,唯一的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好有个顾念,否则,护国长公主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这些年,她没有管过安远侯的事情,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已经盯上了安远侯府,她绝不相信那个婆子是畏罪潜逃。
如今,人海茫茫,要找到那个婆子何其的难?
府里上下忙碌了一夜,周玉轩终于在清晨拂晓时分醒了过来,这一夜,他也不好过,冷热交替,醒来时,眼窝凹陷,嘴唇干裂起皮。
一睁开眼,他就看到了顾念那又惊又喜得脸,他眨了眨眼,直勾勾的看着顾念。
“表哥。”见到周玉轩终于醒来,顾念满脸欢喜,见他看过来,回以明媚笑容。府里折腾了一夜,后来连太医都请来了,就怕周玉轩有个什么意外。
护国长公主毕竟已经有些年纪了,顾念把她赶去休息,自己守在周玉轩的床前。
而徐氏却怎么也不肯走,她靠在周玉轩房里的榻上,眼睛失神的看着远处,听到顾念叫表哥,连忙起身扑到床前,哆哆嗦嗦的摸着他的脸,
“轩儿,轩儿,你终于醒了。”徐氏喜极而泣,“你这个傻孩子,你担心死娘了,你要有事,让娘怎么活啊?”
周玉轩没有看徐氏,眼睛一直在顾念的脸上没有移开过,听了徐氏的话,呼吸一滞,
“娘,你要真的担心我,怎么会和徐娇合谋你的亲儿子?”
周玉轩忽然激动了起来,脸色苍白,声音虽然无力,却带着落寞,伤心,失望……
徐氏呆呆的立在那里,她的儿子怪她,她都是为了谁啊?
周玉轩刚醒来,顾念见他动气,连忙上前,“舅母,表哥已经醒过来,是好事,先让表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都等表哥好了再说吧。”
徐氏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当下愤怒的不能自持,抬起手就要挥下去,却被顾念身后的黄芪一把给抓住了。
她此刻恨不能撕烂顾念,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言语去诅咒,可最后,只能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瞪着顾念。
周玉轩满脸痛苦,他要怎么办?
徐娇被送走了,送走前她一定要见徐氏一面,姑侄俩一相见就是抱头痛苦,徐娇也是哭了一夜,眼睛红肿,她道,
“姑母,我只后悔不该自甘下贱算计表哥,就算是你们不赶我,我也是呆不下去了,都是我不好,让姑母被责骂,被表哥怪罪。”
徐氏见她把责任全部都揽到自己身上,心里一痛,都是她没用,女儿女儿不喜欢自己,儿子如今也和自己离了心,丈夫更是要送她去庙里斋戒,其他的,不说也罢了。
她握着徐娇的手道,“你安心回去,不过是暂时的送你回去,等事情平息了,公主息怒后,姑母再接你回来。”
徐娇摇摇头,擦了擦眼泪,
“姑母,你千万不要,表哥很孝顺,对姑母也很尊敬,只要姑母好好的和表哥说,他肯定会一直尊敬你的,还有,公主人也很好。
你们只是没有长时间呆在一起,所以有隔阂,时日长了,你们总会缓和的,不要为了我,再去拂公主的逆鳞。”
徐氏听了心里更是舍不得,她一把抱住徐娇,“娇娇,只有你,只有你会这般的为姑母着想,那个女人要有你一半好,我也不会这样了。”
“娘,你不要再诋毁念念了。”周玉轩在落风的扶持下,虚弱的站在房门口。
徐氏猛地回头,慌乱的道,“轩儿,娘……娘不是那个意思。”
周玉轩靠在落风的身上,咳嗽了一声,唇角泛起一个淡淡的苦笑,他是真的不甘心,他那么的努力,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一个念念啊。
*
过了冬至,家家户户都进入了过年的程序,洒扫,采买等等。
安远侯府气氛沉闷,周玉轩虽然是个书生,但从小身体就很好,但冬日里泡在冰冷的湖水,到底还是伤了根底。
到了年前,病就一直没有好,断断续续的伴随着发烧,顾念问黄芪周玉轩到底怎么了。
黄芪闭口不提,太医也时常到府里给周玉轩把脉,都只是说寒气会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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