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头是安远侯府陪嫁过去的,后来就被平阳侯夫人给收买了,或者说,应该是被平阳侯世子给迷惑了。
平阳侯夫人身边的嬷嬷发现她喜欢平阳侯世子,偏偏,周语纾从来没说过要把身边丫鬟开脸给世子做通房的事情。
周语纾曾经给她说过人家,最好的也不过是府里的小管事,嫁了将来也只是做个管事娘子,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奴才命。
给世子做通房就不一样,平阳侯夫人说只要她生下孩子,就让她做姨娘,生的孩子是庶子,她自己也就变成半个主子,再也不用做侍候人的事情。
可平阳侯夫人又说了,她是周语纾的陪嫁,周语纾不同意,别人再怎么样也没办法,以前,在外任上的时候,世子还曾纳过妾的,回京城后,竟然把那些妾都搁一边,只宿在周语纾的房里。
无论她如何的挑逗,因为周语纾没发话,世子对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周语纾从平阳侯夫人那里匀了糕点过来后,她就被侯夫人叫过去了,让她将送糕点的机会抢过来,然后给了她一个小瓷瓶,让她送糕点的时候,将瓷瓶里的药在每个糕点上点一点。
为了怕她求不到送糕点的活,平阳侯夫人刻意说自己不舒服,将周语纾叫过去侍疾了。
护国大长公主觉得自己真的还是太心软了,没想到平阳侯夫人如此的黑心,既毒又蠢。
可是,如今念念到底去哪里了?
她不能说念念不见了的话,否则,念念就算回来了,那也是没活路了。
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过了一会,审问平阳侯府下人的周嬷嬷也过来在大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
大概的和苏嬷嬷报上来的差不多,招供的是平阳侯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人,对于她做的事情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平阳侯夫人见护国大长公主凶狠地看着她,知道事情大约是败露了,她虽然恨不能冲上去厮打大长公主,‘嚯嚯’地笑了起来,她被打成这样,她现在心中十分高兴给晋王妃下了那样的毒。
“我儿那样的优秀,竟然被那个该死的王爷打伤,还有我的侄女,本来可以在侯府一直住下去的,都是被你的那好外孙女弄的,送了回去,胡乱嫁了个人家。”
她怒瞪着大长公主,口齿不清地说着。
本来,她的牙都打掉了,脸也打肿了,头也还晕着,应该说不了话的,可一想到她给顾念下了毒,将大长公主气成这样,她就很快意。
“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护国大长公主声音越来越低沉,手里的佛珠也越转越快。
平阳侯夫人不断地霍霍笑着,痛的满脸泪痕,语无伦次地道,“那样的药药铺里要多少有多少。”
护国大长公主气得全身颤抖起来,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直瞪着平阳侯夫人,“你除了给我外孙女下药,还做了什么?”
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平阳侯夫人掳走的念念,所以,她不能直接问出来,只能旁敲侧击。
平阳侯夫人听了,含糊不清地冷笑,牵动肿胀的脸,痛苦地‘嘶’了一声,“下药已经够让她痛苦,够让你痛苦了就够了。”
她心头一阵快意,脸上想要表现出来,只看到扭曲狰狞。
护国大长公主胸口起伏喘息着,苏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她的手,说道,“殿下,大事还未料理好,先消消气。”
大长公主燃起的怒火看似有几分消了,在苏嬷嬷的搀扶下又道作为上座了下来。
她还不够毒,至少没有平阳侯府毒,看平阳侯夫人的样子,大概想直接要念念的命,如果他们没将人带走,那念念如今在哪里?
她的心里和熬油一样的煎熬着,她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只能慢慢的探访。
外面‘轰隆’声响,毫无预兆的,下起了大雨。
大长公主简直快要落泪下来,这是老天爷都在为念念叫屈吗?
她仰起头,将眼泪逼回眼眶,心绪慢慢地平复下来,她突然对苏嬷嬷道,“去,去隔壁把侯夫人的小女儿‘请’过来。”
苏嬷嬷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道,“殿下放心,我这就去把孟姑娘请过来。”
平阳侯夫人瘫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她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我做的事情,和我女儿一点关系也没有。”
周语嫣在边上一直没吭声,这个时候忽然插嘴道,“我妹妹好好的来礼佛,又没偷你家米粮,也没踩你家祖宗的坟,你怎么都能向她下毒手呢?”
平阳侯夫人忽然明白过来,“不……你们不能这样……我女儿还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做。”她语无伦次地摇着头。
她看到边上呆愣着的周语纾,扑了过去,厮打着她,“都是你这个丧门星,我儿怎么会娶你这个丧门星?
你还不快去求求你祖母,让她放过如儿,这是想干什么?”
苏嬷嬷去的快,来的更快,进来的时候拖着孟如,后面跟着一个端着药碗的婆子。
平阳侯夫人见状,推开周语纾,半爬着去了孟如那边,拉扯着苏嬷嬷,抱着她的腿,“你们这是要喂我女儿吃什么?”
苏嬷嬷看了看边上的婆子,刚刚动刑的两个婆子上前来把平阳侯夫人架开,另有一个婆子和苏嬷嬷一起架着孟如,端着药碗的婆子一只手捏着孟如的下巴,将药碗里的药都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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