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静宁这样坦然的说出来,她还是觉得羞郝。
她笑了笑,也就不说什么了。
“那你先歇息,我先回房,还有往后不用对我行礼了,我们不讲究这些。”
“多谢王妃。”她弯腰谢恩。
顾念起身,静宁也跟着起身,将顾念送到房门口。
两人刚到门口,就将护国大长公主身后跟着一群人过来。
静宁往后退了退,眼睛慌乱地垂了下去。
“外祖母,您怎么过来了?”顾念走到大长公主身边。
护国大长公主看了眼垂手立在那里的静宁,眼睛眯了眯,笑着道,“过来看看旭儿。”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门下,对静宁道,“抬起头来,你这脸上的疤痕,等到张春子回来,可以让他看看。”
静宁抿着唇,道,“容颜丑陋,怕吓着殿下。”
护国大长公主轻笑,道,“本宫这样大的年纪,还会被你这点疤给吓着?”
说完,她抬起戴着甲套的手,慢慢的抬起静宁的脸。
“你是谁?”只听护国大长公主厉声问道。
第201章,死。
静宁听到大长公主问的,她神情一紧,张了张嘴,垂下眼眸,“民妇夫家姓吉,大家都叫小妇人吉婶。”
护国大长公主手紧紧的抓着她的下巴,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射着精光,紧盯着静宁,仿佛要望进她的灵魂深处。
“吉婶?”护国大长公主重复了一遍。
“是。”虽然下颚被护国大长公主的甲套弄的生疼,但静宁一声不吭,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护国大长公主脸色阴晴不定,迎着静宁坦然的目光,她觉得有些透不过起来,她直勾勾地看着她,片刻后缓缓开口。
“你当初和念念说的可是自梳女,你哪里来的夫家?”大长公主收回手,余光看到她下颚上点点血迹。
她仔仔细细的看着静宁,望着这张疤痕交错的脸,目光变了又变。
片刻后,她自嘲的笑了起来,“是我着相了,静宁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不过是一双相似的眼睛罢了。”
静宁手心已经被指甲掐出血来,她死死的压制着翻腾的心虚,脸色尽量显得平静,“因为是守的望门寡,和自梳也是差不多。”
“你退下吧,刚刚是本宫失态了,苏嬷嬷,等下让人送一盒张先生调制的膏子过来让她擦伤口。”
护国大长公主转过身去,沉声吩咐道。
苏嬷嬷点头。
静宁站在门边,看着顾念扶着护国大长公主走远,身形晃了晃,连忙抓住边上的柱子,这才没摔倒在地。
护国大长公主坐在榻上,眼睛望着窗外,嘴唇抿成了一条薄线。
“外祖母,您想母亲了?”顾念坐在她的边上,问的小心翼翼。
护国大长公主转过头,看着她不说话。
顾念是早就已经忘记母亲静宁的面容了,刚刚外祖母的失态,让她起了疑惑。
护国大长公主垂下眼,“你母亲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过别的想法,自从知道张老贼把她的坟墓挖了之后,我这心里,竟然抱着一丝不可能的期盼。
盼望着你母亲没死,不过是不知去哪里了。
外祖母也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可我这心里,不甘心啊。”
她手握成拳,敲了敲心口的位置。
顾念的呼吸一滞,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的酸涩,她明白外祖母的心,她强笑着安慰道,
“也许母亲在别处活的好好的呢,这么多年,说不定已经投胎转世,都快出嫁了呢。”
护国大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但愿如此,外祖母总怕因为张老贼,阻碍了你母亲投胎呢。”
顾念缓和气氛,“那要不我们请人上门做道场,或者干脆就在这皇觉寺给母亲做一场法事?”
护国大长公主摇摇头,“当初在张老贼那里找回你母亲的骨灰后,就已经做了法事,算了。不折腾了。”
她的语气伤感,透着深深的落寞。
顾念咬了咬唇,缓缓问道,“外祖母,刚刚您说吉婶的眼睛,很像娘的眼睛吗?”
“是啊,要不是那张脸,看起来不像你娘,就那双眼睛,和你娘的一模一样。”大长公主叹了口气。
大长公主的话让顾念仿佛好像想通了些什么。
或许爹爹也是因为吉婶那双眼睛,所以对她格外的不同?
她很肯定吉婶身上的脂粉香就是她给爹爹的,这是她特制的,外面不可能买到。
浴佛节过后,生活渐渐回归平静。
萧越人就忙碌,顾念的日子却恢复了清闲。
从皇觉寺回府的时候,静宁还是被顾念带回了晋王府,她原是在浴佛节典礼后提出过要走的,被顾念留下了,
“你一个人,去哪里不是去,难得旭儿和你这么投缘,正巧,他身边也该有个你这样年纪的人照顾着。
如果你不嫌弃,我想请您在旭儿身边照顾他。”
“我怎么会嫌弃。”她低叹,但却又没再往下说。
不管怎么样,暂时她跟着顾念回到了晋王府。
这段时间,顾念的日子很平静,要说不平静,唯一就是周语纾和平阳侯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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